连她自己都觉得这不可理喻。如果说信被她弄丢了,这又未免太牵强,破釜沉舟吧,她就索性承认自己忍不住偷看了信,现在就一五一十把信的内容对她讲述一遍好了。
这样一来,乔楚或许会感觉好过很多,只要她好过,她也有好日子过了。可是,这么做好像也不太对劲。
周临珊思前想后,思想斗争得很厉害,悔不当初!
她现在才深深的意识到,若水的信反而是挽救她们关系的唯一稻草,而她却把这一线生机都给消灭了。如果有一天让乔楚知道了真相,她们的关系恐怕也完了。
周临珊才苦苦思量,乔楚好像已经慢慢冷静下来了。她沉重的叹了一口气,踩着油门呼啸一声把车开走,直接就把周临珊送回家了。
周临珊才稍微松了一口气,不料就在那天夜里,被她弃放在角落的手机——若水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周临珊取过一看,上面显示的竟然是乔楚的手机号码。
乔楚会打若水的手机联系她,虽然已在她预料之中,但她还是有些措手不及。
周临珊原想滑开手机屏幕接听,老老实实交代若水已经把电话SIM卡连同手机一并还给了她,然而很快的,她又停止了动作,打消了这个念头。
刚刚才生起悔意的周临珊又鬼迷心窍了,她心想:乔楚如果没有回音,若水肯定认为——她和乔楚之间无缘;
若水若不接听乔楚的电话,乔楚肯定会认为——若水不想再联系她。
人家都不愿意接你的电话了,就表示心里不接受你,你还能不死心吗?
就这样,周临珊又把心一横,默默把若水的手机放下,任由乔楚的铃声一直的响,响了又断,断了又响——
时间就这样过去了一个月,若水开始有意无意的等起乔楚的消息。她三天两头都往楼梯口上的信箱望一望。
她所在的地方,只有一间规模小小的邮政局,送信的只有固定一人,叫阿信。
若水跟阿信很熟,她每天都等阿信的电单车经过,但阿信也不会每天经过。
毕竟,这个城镇小小的,也实在没有每天都有信件要送。阿信派送的无非都是电费水费电话费和一些银行商业往来的信件。
现在都廿一世纪了,科技电子那么发达的时代,谁还要写信呢?
写信是多么老土的东西。但若水偏偏喜欢老土的东西,就像她偏爱古老的唱机和黑胶唱片,会专用胶卷相机摄影是一样的。
她听的那些老歌,连她妈妈都不听。妈妈说,你外婆说,那些歌听了伤感。
那是外婆年代的歌了。妈妈比她新潮,她只比周临珊大三岁,她听的是周杰。妈妈拍照用最先进的高像素手机。
从那个属于周临珊的城市回来之后,若水第一次有了解脱之感,是终于从一段长久深陷的感情漩涡中解脱了!
现在不管走到哪里,在做什么,她都觉得身心愉悦,她甚至会开始想着——如果小乔也在就好了。
她的生活开始出现了一些憧憬,一种消失了三年的憧憬。
她多么希望乔楚能来她的城镇看看,到时候,她肯定会找机会唱歌给她听,也许是夜晚当她们一起躺在她房里的榻榻米上的时候,她要让她鉴定,她的歌唱技巧,究竟是好,还是不好?
她也会告诉她,一个女人的手指要挺直,长短要适中,观感上要柔和,摸上去要柔软适中,那才是一双性格良好的手。
如果手指扭曲,这个人必然心思复杂爱钻牛角尖;
如果手指过长过硬,这个人虽然心思缜密却偏执难缠;
如果手指粗短而笨拙,那是思想保守平庸之手。若水在心里反反复复的想着这些那晚没有说出口的话,她热切地等着乔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