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哭,她立马就觉得自己成了坏人、衰人、是欺负她的罪大恶极的恶人。
以后万一再遇到类似的事件,她必须抢先哭。偏偏今晚她无论如何都哭不出来,她纯粹只是需要一个沉淀下来的空间,没准天一亮她就彻底想通了也不一定。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后来,还是若水先打破沉默,她摇摇她,说:“我很惊讶,你体内哪来那么多的水?”
乔楚不说话。若水又摇摇她,笑说:“你的眼泪不甜,是咸的,就像海水一样咸。”
乔楚显然是哭够了,她突然清清喉咙,说出自己在午夜之后全程以哭泣取代言语的第一句话:“我宣布我的水分都流完了,现在口好渴啊。”
若水简直哭笑不得,心想,口渴的应该是她,海水那么咸的眼泪她吞了不少啊。
她马上要去给她拿水。乔楚并不放开她,而是更紧的抱住她,很是迟疑的问了她一句:“你还会爱我吗?”
她明明知道答案,却还是很想从她口里听到答案。她怕她不肯说爱,又或者说得太慢,所以也没等她回答就鼓起勇气一连问三遍:“还爱吗?还爱吗?到底还爱不爱?”
若水只低声含蓄的回答一个字:“爱。”
她并不满意,说:“为什么我问了三遍,只换来你一个字?”
若水很意外她到这时候居然还会吹毛求疵,只好在她耳边飞快的说了一句:“我爱你。”
这种若有似无的答案让乔楚很不满足,她又问:“你这是在敷衍我,还是在安慰我啊?”
“如果可以不爱你,我会为自己感到骄傲,你懂的这个道理吗?”
“爱我你就不骄傲了吗?”她拉长了脸表示不能理解。
“我有什么可骄傲的?骄傲的是你,有那么多的人都在爱你,围绕着你,就像八大行星围绕着太阳,我只是其中之一啊。”她叹息着说。
“你怎么不想想,你是其中之一,但我也只爱其中之一。而且……”
乔楚顿了一顿,有点得意的问她:“你知道最靠近太阳的是什么星吗?”
若水早把科学的知识都归还老师了,她问:“什么星呢?”
乔楚用手指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笑说:“水星。”
若水并没有笑出来,还是坚持要起身去拿水,乔楚霸道的又把她拉回去,誓必要把事情搞清楚了才放开她。
若水这时候才情不自禁的笑了,说:“小乔,我听到了,我都知道了。”
乔楚皱着眉心,近乎于哀求的说:“所以,以后不准你再说刚才那些话,连想都不能想,不管遇到什么事,都不要怀疑我们的感情可以吗?”
若水低着声音说:“如果从来没有得到过,就不会害怕失去了。我只善于表达爱,不善于表达嫉妒的情绪,我真的没有你想象的坚强,你可知道?”
经过昨晚,乔楚都知道了,也是经过昨晚,她才深深的意识到:周临珊带给她的创伤绝不是表面能轻易看得出来的。她把它隐藏得太深太深,然而它时不时久不久都会跳出来发出红色警报。
表面上她坚硬如钢,事实上她内心脆弱的像玻璃。乔楚自责对她太粗心。
她只是没有告诉若水,她无法抑制的哭了整个晚上就是对自己的过失痛心疾首,就像犯下了一个最低级的错误。
“我知道我没有把安全感带给你。”她说着,突然把手举起来,用三根手指做了一个发誓的手势,说:“我保证,我乔楚以后不会再重蹈覆辙,誓必和那些人划清界限,不让任何人……”
若水没等她说完就拉下她的手,皱着眉头打断她:“做出这个动作和说出这些话的你真的很老土。”
经过久坐身体是麻痹的,若水好不容易才从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