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
半夜又稀稀拉拉的下起了小雨。
林平之打着油伞,看着被曲非烟带到的这个地方,深巷里一条窄窄的弄堂,左边一家门首挑着一盏小红灯笼。
他就眼角忍不住一阵抽抽。
这地方他可太熟了,之前没少被林镇南用各种借口,想要骗来这种地方,让里面的女施主们考验他的佛法。
“不错,很有想法……”
然而这确实是跳出思维,最好的藏人的地方。
哪个敌人会想到,重伤之人还有心往青楼里钻?
“唉~。”
林平之一声叹息,心说他爹都没能成功将他骗进青楼过,身边这小姑娘倒几句话就让他进来了。
但谁让这是救人呢。
林平之也好奇这次是谁给令狐冲伤了,便跟着曲非烟进去。
他这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忍着好奇心和批判性的目光,跟着来到一间暗门里的小房间。
床上躺着的,正是面色惨白的令狐冲。
林平之一看令狐冲身上的数道伤口,不认识的剑法。
而他伤得甚重,最厉害的一剑刺中他胸口,悬一悬就要碰到他心脉,而他肋下一个青紫色的掌印,同样厉害。
“非非,去取些针线和烈酒来。”
“干嘛啊?”
曲非烟很是奇怪,你就是不救他,也不用在他身边绣花喝酒吧,这什么兴趣爱好?
“快去,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想要救他,就乖乖听话。”
一句话给曲非烟好奇心勾出来,让她好像有蚂蚁在身上爬那么难受。
这才叫如数奉还呢,让她刚才说话兜圈子,还跟仪琳不知道说了什么乱七八糟的。
不多时,曲非烟找来针线和烈酒,林平之将烈酒倒进茶盘,又将针线泡进去,再将针掰成弯钩。
他也不会针线活,更不会急救缝合,但现在令狐冲命在垂危,一时间又上哪里给他找神医去?
只能死马当做活马医,看令狐冲的造化了。
“哎呀,你怎么拿针缝他啊,这、这是什么意思?”
曲非烟年纪小,她还没见过,她爷爷也没跟她说过,但其实这时已经有缝合技术了。
“伤口当然要缝起来啊,他肋下那一掌很是厉害,而我内功刚猛,若是为他疗伤,这些伤口就要先做处理,免得到时候伤口崩了。”
曲非烟见林平之说的煞有其事,想着林平之应该不会这样开玩笑,便点点头,“嗯嗯,我当然知道,不过是看看大哥哥你是不是真的懂罢了。”
林平之也懒得理她,给令狐冲缝好伤口,“你去给他涂药,再喂他服下这个,我要先行调息。”
将天香断续胶和三颗白云熊胆丸递给曲非烟,林平之却是思索着令狐冲的伤势,又回想着劳德诺用过的华山剑法,脑海中模拟令狐冲是怎么伤成这个样子的。
不多时,曲非烟给令狐冲涂药喂药完毕,又给他扶起来。
林平之才过去盘膝坐在令狐冲身后,一掌贴在他背后的穴道上,“你去望风,有动静就提醒我,我要专心运功。”
待到曲非烟出去,林平之缓缓将精纯的内力渡入令狐冲体内,引导他伤处周围散乱的内息,归于各处经脉穴道,然后再冲击掌印周围的淤血。
令狐冲的内力着实一般,比劳德诺可差了不少……林平之觉着,这和他的心性有关,这人浪荡不羁的性子,就不是个耐得住性子的,华山派偏向道家的冲虚平和的内功功法,他也就修行的不是很好。
这却让林平之更容易帮他收束内力,疏通淤血。
不多时,令狐冲的呼吸逐渐有力,跟着一阵咳嗽,咳出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