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在益州、荆州根本感受不到。
对于西凉人来说,战斗是他们价值的体现。
战争,激活了他们狼性的血脉。
马超每一枪,都霸道无敌,与赵云的风格完全不一样。
因为他们生长的地方不同。
每一枪,都有举鼎拔山的力量。每一次出手,都是气盖山河。
然而。
这样强大的战将,眼前却连一名敌人都没有。
他在空舞。
对于习惯了战场杀戮的西凉人来说,这是一种痛楚。
灵魂都变得沉重了!
刘禅的眼眸里,仿佛闪烁着无数西凉人的冲锋的威武身姿。
他们身着皮甲,手握战刀,面容粗犷、目光凶悍。
无畏地冲锋着,要撕碎一切。
等到马超的动作停下,肌肉紧绷起来,目光坚定而平静。
仆役在他耳畔低语几句,他这才恍然地望向刘禅。
马超信步上前,郑重地行礼道:“参见太子殿下!”
“没有打扰将军吧?”刘禅致歉道。
“哈哈哈!”
“太子殿下能到骠骑将军府,蓬荜生辉啊,何来的打扰之说。”
马超豪气万千,不拘小节。
二人的交流并不多,但刘禅屡战屡胜,很符合马超的秉性。
当初他也是十几岁上战场,差一点被阎行一枪挑喽。
那时候马超便明白,他还太稚嫩了。
在一次次生与死的磨练,这才成就了“西凉锦马超”“神威天将军”之名。
然而,这些距离马超都太遥远了。
现在他过上了锦衣玉食,极其安逸的生活。
这是乱世之中,所有人都向往的。
对于马超而言,却是一种煎熬!
他必须忍受这样的生活,无可奈何。
被张鲁所猜忌后,马超入蜀,家室大都被杀。
建安二十年正旦,马超妾董氏的弟弟董种来向马超恭贺新年。
马超捶胸吐血道:“家门百口余人,全部被杀害,如今我们两个还有什么好相庆祝的?”
这就是汉骠骑将军,斄乡侯。
“将军满意现在的生活吗?”刘禅突然询问道。
“殿下这是何意?”马超心神一动,没有直接回答。
莫非,朝中又有人中伤他了?
马超身躯莫名一颤,警惕起来。
“将军还能领军吗?”刘禅沉声道。
马超一愣,呼吸都变得急促了。
“建安二十四年的时候,我曾建议父亲北伐,以将军做先锋。只可惜,荆州危急,父亲选择增援荆州,错过了北伐的机会。”
“若再给将军一次机会,您会选择领军吗?”
刘禅望着马超的目光,两人的眼睛里都有烈焰闪烁。
“若能征战沙场,当为汉室而战,至死方休。”马超沉定道。
忽然。
马超神态一松,接着道:“只是朝中对我多有猜忌,陛下为了大局考虑,不会继续任用在下。如今在下能够身居此位,已经是陛下念及旧情了。”
“谋逆之事将军从未做过,何必因莫须有的罪名,而妄自菲薄?”
“神威天将军纵横西凉时的气魄,才是大丈夫所追寻的潇洒快活。”
“禅从未怀疑过将军对汉室的忠诚,父亲也一样。一个对汉室不忠的人,不可能成为骠骑将军。”
刘禅慷慨陈词,对于马超而言,是最大的慰藉。
他前所未有地安心。
这样的话,刘备也说过,不止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