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睁开眼,所以什么都没看到,因为没有看到,所以一些事可以当做没发生过,起码她是这么想的。
吴婕桦没有再问下去,或许因为太难以启齿,母女两从此默契的闭口不提。
吴非把这段耻辱的回忆锁了起来,刻意抛在脑后。后来听到舅舅升官一家搬走的消息她只感到庆幸,只要不看见这一家人,她就不会想起自己曾经遭受过怎样的事情。
为什么能做到连医学都不一定解释得清,也许因为大脑对真正伤痛的事会做出应激反应。
很难说这件事对吴非的性格与成长造成了怎样的影响。
后来进入青春时期的她,对两性关系接受的也并没有什么障碍。
吴冕连带着那个游戏都被她埋了起来。
但是没想到这座坟又被刨开了,甚至是被加害人亲自掘出,而他没有任何歉意和做错事的悔意,只当那仍然是个游戏。
还小?不懂事?那我呢?我难道不是比你还小吗?
吴非看着窗外,心情非常沮丧,却无人诉说。
她对家里没什么想抱怨的,因为她有被好好养大,不愁吃不缺穿。
爸妈对她好吗?没什么大错的地方。他们爱她吗?大概吧。
他们是真的希望她好,还是想她达成自己的期待?
这些问题吴非统统没有肯定的答案,她只是在这个夜晚忽然明白了自己性格中的懦弱与忍耐是从何而来。
她的自由是一种渴望,她其实一点也不自由。
[教你玩一个游戏吧。]
[闭上眼,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久而久之,你会发现,好像真的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日记本这一页的最底下用铅笔补了一行小小的字:
[PS.此游戏不适用于所有人,也不适用于所有你想要忘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