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情,记得录音。”
“我知道。”杨佳文会意,迟疑着再问,“那两孩子……会出事吗?”
许谨笑了笑:“小常在,不会的,他有时候比他舅舅都成熟。”
听许谨提及岳燃,杨佳文不再接话,转身和罗母一道离开。
许谨送她们到楼下,也不耽搁,开了自己的车,带上常老太太,一起往医院赶。
路上那此前一直沉默寡言的常老太太说话了,许谨原以为她会向自己抱怨无事生非,但老太太开口问的,却是常襄和罗乐乐的事,她的确有抱怨,只是内容为岳燃怎么不早把这事告诉他们。
“他说你们身体不好,不想你们担心。”许谨轻描淡写地为岳燃辩护。
常老太太叹了口气,大概是想到仍在医院的常老先生,没有反驳,只是摇了摇头,喃喃地道:“小襄可不能再有事了啊!对了,他舅舅是怎么回事,许律师你知道吗?怎么好端端的,碰到这样的事?”
许谨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他总不能在这时候向常老太太忏悔,事情的罪魁祸首,原本是他?
幸好常老太太的问题更多只是感慨成分,没再追问下去。
常老先生和岳燃进了不同的地方——杨佳文在征求过二老同意后,将老先生安排在新开的私立医院,贵是贵了不少,但好在安静、还有专业的护理人员随时照顾;而岳燃,事发突然,直接送进了出事地最近的公立医院,暂时还移动不了。
许谨先把老太太送去和常老先生会合,并且把自己的手机号码给她,然后再驱车赶往岳燃的医院。
车到半途,遇上红灯,他踩下刹车,只觉头顶处一阵刺痛,眼前也有些恍惚。
他猛地拍了拍头疼处,深吸口气,正好红灯转绿。
赶到医院时,已是下午四点多了,许谨已经知道病房号,问明方向,不愿排队等那人满为患的电梯,直接从防火楼梯小跑着上了五楼。
这家老牌的医院去年刚刚重新装修过,将每个病房刷了一遍,病床也换过,奈何空间仍然是一般大小,只有最里面有五六个炙手可热的单人病房,许谨托了家中大哥的关系,总算在不换医院的情况下,给岳燃争取到一个好些的环境。
病房门半掩着,许谨从空隙处往里张望,才推门进去,病房内并无他人,只有岳燃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紧闭双眼,苍白的脸上几乎毫无血色。
许谨拉过一张椅子,坐到岳燃身边,握住岳燃缠着输管的手,默默地凝视着那张白得异常的脸,他曾经见过这张俊逸的脸上各种不同的表情,从最开始的淡漠疏远,到稍微熟悉之后的矜持,偶然投过来的欣赏,误会他与常襄的关系时,不加掩饰的震惊与愤怒,岳燃大概自己不清楚,当时他眼中,明明还带着被背叛的伤痛。
就凭这一点,许谨断定岳燃对自己怀有的好感,足够推动两人走到最后一步。
他没有赌错。
也因此,他还能有幸见到岳燃目迷五色时,这张脸上的痴迷与陶醉,以及两人短暂分别之际,流露出的柔情与留恋,然而,现在这张脸却因为他的缘故,他的疏忽,呈现出如今前所未有的虚弱。
许谨不觉凑近岳燃,在他唇边轻轻一吻,抬起头来时,发现岳燃已经清醒过来,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对不起。”许谨将岳燃的手握到嘴边,低声地道。
岳燃用力地朝许谨笑了笑,他费劲的模样令许谨心疼不已,“我都知道了,对不起,岳燃,对不起……”
而岳燃嘴唇动了动,没能说出话来,只是举起另一边的手,放在许谨的手上,两人四手相握,对视许久,许谨再一次靠了前去,贴上岳燃干涸惨白的唇。
一吻结束,岳燃终于能说话了,他的嗓子仿佛被刀片刮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