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夜半赌局

   叁人打闹了一会儿,远远看见巡夜的提灯,忽地又一同闭了嘴,躲进被子里闷声大笑。

    明日还有早课,按理应该早睡,但两位中原的小姐缠着花杏说她怀孕的事情,又叽叽咕咕到了后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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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了一晚上话的花杏自然是第一个睡着的。

    关绮夹在两人中间,本来身体不舒服,睁着眼数了不知多少绵羊都没睡着。

    「噗嘶……」

    耳边痒痒的,原来李正盈也醒着。

    「你可只有一天假。」关绮警告她。

    「可我睡不着。」李正盈说,指了指最外头的土司小姐,「满脑子想着阿杏。」

    「哼……」

    床帘还未关上,月亮挪了个位置,正好照在花杏酣睡的侧脸上。

    未来的土知府长相确实秀气,眉眼都像工笔描出的一般。

    平时结了发髻看不出来,睡觉时散下了头发,关绮才发现花杏的美人尖是虚着勾的边。原本看不出她生过孩子,仔细观察,还是有过一点痕迹。

    「喂,」李正盈捅了捅关绮,「你信吗?」

    关绮摇摇头。

    两个人想的当然是同一件事。

    李正盈考虑了一会儿,在空中比了一个六字。

    「六十两?」关绮问。

    「半年。」李正盈回答,「小的手头可没那么多闲钱。」

    花杏忽然唔了一声,关绮差点以为吵醒了她,连忙压住了李正盈的嘴唇。

    等她又睡熟,关绮才慢悠悠地回答道:「最多叁个月。」

    「哼……」李正盈摸了摸鼻子,似乎有些懊恼自己草率的决定,「刚才还羡慕人家鸳鸯两飞,现在就赌人家马上开荤。」

    她也抬头看了一眼花杏。

    这样痴情的姑娘,怎么可能不到叁月便琵琶别抱呢?

    「你可不准请人故意色诱人家。」李正盈临时打了个补丁,「得她自己愿意,这局才算。」

    「当然得她自己愿意,」关绮伸出小指,「不然我可是要蹲大牢的。」

    李正盈笑了,伸出右手和关绮拉钩。「那是赌叁十两?」

    「赌你家书房的红珊瑚。」

    「好。」李正盈爽快答应,「要是你输了,得请连懿陪我喝一晚上酒。」

    两只拇指相印,就算是立下了赌约。

    土司府里,苦于相思的小郎君辗转难眠,手里紧紧攥着妻主留下的信物,以求一个安心。

    「阿杏……一定不会忘了我吧。」

    没有风吹,他却在床上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

    次日叁人一同早起吃饭,眼下都有两道黑痕。值日的学官姓关,睁只眼闭只眼,也没仔细追究。

    叁个月的期限不算很长,很快就销去了叁分之一。因为赌局,两人都想牢牢盯着花杏,意外地发现叁人相当投缘,也逐渐熟络了起来。

    这天本来也打算偷偷喝酒,可关绮家中刚好来了封信。关绮思姐心切,赶紧回了自己房间,拆来一看,居然是姐夫顾氏的字迹。

    自己的首辅母亲是个万年难遇的怪人,除了政务,其他事一律不甚关心。

    比如说,她不想花心思挑选陪侍的小郎,除了青年时化身用的侍儿,身边只有正夫一个男人。又比如说,她懒得花功夫考虑避孕的事情,一连生育五个子女,直到关绮父亲按习俗絮须服药,才转而纳了位绝育的小侍。

    关纨作为关以桑的长女,行为做派上与母亲十分的相像。虽说原因并不相同,但她同姐夫成婚四年有余,后院里一直没添过新人,连父亲配的小厮都在去年送给了公主。

    除了姑母和两位表姐上京拜访的时候,家里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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