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应该吧。想学天体物理之类的,想自己去找找那些答案,当然不一定能找得到,但还是想试试看。”
康念慈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里闪着隐隐的光。她笑着,似乎要比午后的日光更加夺目。
这些对未来有着坚定方向的人,时常让孟惠予感到羡慕。
如果康念慈是一支蓄势待发的长箭,那她就是原地晃动的钟摆,改不了既定的路线,也走不出设定好的框架。
那不是她第一次听说梦想和未来。小时候爸爸妈妈也问过她有关的问题,她记得她当时的回答是,想要当芭比公主。
这个愿望她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很好笑。
她自认为有些不同于常人的早慧,知道那些宏大又遥远的东西很难抓住,却不敢妄言康念慈的选择,毕竟自己也没有打击或者讥讽别人的立场。
她认定摘不到的星星不见得别人就摘不到,她是原地踏步的鸵鸟,人家又不是。
对着埋头又开始看题的康念慈,孟惠予想着怎样的话语才能对得上她刚才那么闪光的宣言,想了半天,有些紧张又有些期许地说出一句:“是你的话,应该能找到想要的答案。”
然后,她看见康念慈的笑容。
楼下球场上的篮球击打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伴着偶尔几波拥攘的喧闹声,孟惠予避开
被撞得有些红肿的额角,睡了个好觉。
醒来时身旁的康念慈还趴在桌上,后颈的碎发不安分地跟着冷气摇摆着,有些可爱。
离午休结束还有五六分钟,孟惠予没叫醒她,自顾自地伸了个懒腰。也许刚睡醒就是会有点口渴的,她顺手拿起桌角桌脚的水杯,结果发现里面空荡荡的,只剩杯壁挂着几颗水珠。
正欲起身去接水,不小心碰到康念慈的胳膊肘,搅了人家的好梦。
“对不起,”她赶忙道歉,“还没上课,你再睡会吧。”
康念慈没怪她,眯眼便看见她手里的空杯子:“没事。接水吗?一起吧!”
她坐直身子,拿起水杯跟着孟惠予往教室外走,时不时还扭动下僵硬的脖子。
楼下的篮球赛好像刚结束没多久,并不宽敞的楼道走廊里人越来越多。孟惠予本想靠着护栏在教室外醒醒神,结果人一多汗臭味一下冲过来,她觉得自己好像没必要在外面杵着了。
刚走到座位上坐下,就被身后的康念慈叫住。
“孟惠予,有人找。”
后门门口站着一个她不认识的男孩子,高高瘦瘦的。
汗湿的 T 恤在热风吹拂下被晾干,留下分明的汗渍。她看着他挠着后脑勺,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却根本想不起来自己跟人家有什么瓜葛。
“你好,有什么事吗?”孟惠予下意识地站在他的两步开外,小声问。
“那个…...”他顿了顿,“就刚刚在下面打球,力气有点大,不小心砸到你了…...也没来得及说声对不起,你就被她带走了”,他朝着康念慈努努嘴,被指认的康念慈显然懒得理他。
孟惠予想,打球砸到人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倒也不至于大费周章来道个歉。更何况…...她对人家一点印象都没有。出于礼貌,孟惠予还是下意识地回应了他的好意。
“没事,也是我自己不小心。”
来来往往好些人,程述看起来人缘不错,路过的好些同学总爱来拍拍他,他看也没看,扒拉掉那些搭在身上的手。上课的预备铃开始响起,走道上的同学已经越来越少。
“总之,还是对不起哈!”
从程述一遍又一遍地向她道歉,临到走时还告诉她回家稍微冰敷一下免得肿起来。
她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没有什么红肿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