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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着心底最后的一点良善和纯澈。

    桑晚停住了准备离开的步伐,沉默地站在一旁。

    然而这无声的陪伴对于好似被世界所抛弃的他已经是万分珍贵。

    如同趋光的飞蛾,少年艰难地想要凑拢过来,被反缚的双手却被麻绳悬吊着,把他困在了原地,少年剧烈地挣扎起来,却无法挣脱被水泡发的粗粝麻绳,少年的喉咙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咽,小声的呜呜啜泣起来。

    ……原来小时候的汀白是个哭包。

    桑晚向前跨入一步,年幼的身材轻而易举地穿过了水牢栅栏宽大的缝隙,到少年胸口的水几乎已经淹没到了她的下巴处。

    她费劲地淌着昏黑浑浊的冷水走过来,少年急切地向前倾倒身子,凑着脑袋蹭她。

    桑晚用指腹动作温和地拭去他眼角的眼泪,明明外形是个堪堪不过六七岁的孩子,却用哄小孩的语气安抚着十多岁的少年道:“别哭啦,再哭鼻子今晚就要尿床啦。”

    “……呜呜……呜……”少年抽抽噎噎地皱起哭得通红的鼻子:“我才、才不会……”

    *————————————

    鱼肚白的天边渐渐升起一轮赪玉盘,曙色犹如水波四荡,晨光熹微,白云厚裹,洒落璨焕的金屑。

    汀白濡湿的睫毛轻抖,他缓缓睁眼,眼角那滴未干的泪随之滑落鬓边。

    汀白面无表情地盯着他身侧的人类幼崽,正巧这个时候幼崽嘟囔着梦话翻了个身,胡乱地踹了身侧的他一脚。

    若是汀白的贴身侍人看到这一幕,会十分肯定认定这个作死的人类将死无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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