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交集,但钟霓虹没过问更多细节就帮她解决了困境。
那并不是因为她不缺钱,也不是因为善良,而是出于正义。
事后,潘临溪曾问过钟霓虹为什么帮她,她说,她看不惯大家袖手旁观,看不惯大家冷漠地议论她,也看不惯身边的女生受伤。
钟霓虹就是这样率性,随意和自我,她为帮兄长追爱而出道;她找她协议结婚;她帮她赶走了白蔷薇……无不如此。
“谢什么哈哈!潘,离婚之前,我们都要一起面对,我们不是一开始就说好的吗?”
“嗯!”
门铃遽然响起。
她们一致决定装不在家。
然而,门铃一直响个不停。
潘临溪起身,将打开门镜。
明明没有开声音,转过头,她还是不自觉地用了哑声,“你爸爸和妈妈来了。”
钟霓虹吓得跳起来,“艹哦!也太快了。”
她们一起走出去。
走在前面的潘临溪打开家门,一个高大的黑衣人对她说了声你好之后立即往后退。
她跨出家门,向前走了几步,对钟霓虹站在树荫下的父母说:“钟先生,陈伯母,请你们到家里——”
“不必了。”她身后的钟霓虹将她轻轻往后拉,“潘,交给我。”
两位长辈没开口。
巷子的两头分别堵着五六个看起来训练有素的黑衣人,给人一种严阵以待的感觉。
“结婚这么大的事也不告诉长辈!”钟逐鹿目光始终停留在潘临溪身上,他的语气甚至很平和。
“爸,那是我的主意,因为二哥还没结——”
钟逐鹿这才看向钟霓虹,只一眼,她就哑然了。
“对不起。”明明可以解释,潘临溪却选择了道歉。
“不懂事。”钟逐鹿微叹,对钟霓虹说,“跟我们回去。”
“爸爸答应不把我打死,我才跟你们回去!”
听到钟霓虹撒娇,潘临溪不禁倒吸一口凉气,眼前这种情况,钟霓虹根本就没有别的选择。
钟逐鹿不置可否,又看了潘临溪一眼。
“回家说吧,站在这儿多影响。”钟霓虹的母亲走向前,拉住她。
她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温暖,仪态也娴雅如昨。
“潘,等我消息。”钟霓虹并没有挣脱她母亲。
“好。”潘临溪怔怔地看着他们。
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她忽然想起八月初的那个早晨,那个等待钟霓虹来见她的炎热早晨。
就像是知道潘临溪在看她,钟霓虹蓦然回首,边走边笑着朝她挥动举高的左手。
她看起来依然很美很耀眼,只是,那笑容,显得有些伤感。
潘临溪也举高左手,朝她挥着。
“等我。”钟霓虹无声说。
“等你。”潘临溪无声回答。
钟霓虹收回视线背对她的那一刻,潘临溪明白了为什么会感到伤感。
隐隐地,她觉得钟霓虹不会再回来了。
毕竟,她和她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毕竟,没有父母愿意将自己的女儿交给一个一无所有的人。
明明想要做点什么,或者说点什么去争取、去挽留。
却终究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去。
潘临溪被无力感深深攫住,几近无法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