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容市隐瑟缩在墙角看着黑漆漆的庙门被吹得摇摇欲坠。庙外,是张牙舞爪的尸首。庙内,在惨白的月光底下笑的凄厉的佛像。
突然,破庙的门开了,可恶鬼却不见了踪迹。反而只有一个白衣公子站在院子里,清冷的月光洒在他的身上,多了许多温暖的柔和。
白衣公子指了指自己身后明亮的万家灯火,他朝小小的容市隐伸出手,温和的笑着道:“市隐,跟我走,我带你去那里。”
容市隐怯怯的看着他,终于慢慢起身,走向了门口。
可就在他想要走向白衣公子的时候,却如何也走不出去。
院里的人依旧在唤他,可却离他越来越远。
容市隐险些要急哭了,可是他却只能在原地寸步难行。
身后的破庙,也瞬间变得无边无际。一阵风起,带着“沙沙”的纸声。
容市隐回过头,只见一片枯坟,高高低低的遍布目之所及处,而那纸声,正是坟上招摇的引魂幡。
他大声呼喊着愈行愈远的白衣公子,可对方似乎已经听不到他的声音,渐渐的消失在了那片璀璨的、温暖的人间灯火里。
“不要,不要……”容市隐在梦里低低道,突然坐直了身子,急切道,“不要丢下我,梵安。”
容市隐摸了摸已经被汗湿的中衣,看了外面一眼,天还尚未大亮。可却再无睡意,起身披了件衣服,便往陆梵安门口走去。
第44章 怯
天还未大亮,容市隐只身披一件单薄的外衣便又立在了陆梵安门前。
此时屋里的人,也没有睡熟。
带霜的秋晨里藏着容市隐的无限怅惘,可在泛着暖意的床榻之上,亦撒满了陆梵安破碎的不成眠的愁梦。
……
因着陆坤之事,朝堂之上本就风云诡谲,谁知今日早朝,又多了一噩耗。
今早上,一众官员等了许多时候,却一直未见皇帝前来上朝。结果,最后等来的却是太监宣告大皇子于昨日半夜病逝的消息。
出了大殿,容市隐随着梁孝先一路行至将军府,可后者却并不理他,容市隐也不多言。直到进了梁孝先书房,走在前面的老者坐下后,容市隐才撩起衣袍的前摆,单膝跪在了对方面前。
梁孝先冷冷道:“你这是做什么?我吗?”
“下官愧对将军苦心。”
梁孝先看着他并不答话,似是在等他的解释。
“将军慧眼,应早已知晓我同他的关系。不敢有瞒将军,他于我而言,贵于我命。”容市隐说的坦诚,“所以只要我活着,便不可能对他的事情无动于衷。但辜负将军,亦非我所愿。”
梁孝先定定的看了他许久,终于叹了口气道:“你起来吧。”
“谢将军。”
“我什么时候能见他?”
“将军若想见,随时可以。”
……
半月后,容府。
得益于容市隐的精心照料,陆梵安这些天终于恢复了一些。可整个人依旧没有生气,倒像是一具强颜欢笑的行尸走肉一般。
这日二人正在用餐,陆梵安却突然出声道:“我是不是该离开了?”
坐在他对面的容市隐闻言顿了一下,筷子上夹给陆梵安的菜,掉在了桌子上。收回手状若无事的又重新夹了份菜放在了陆梵安的碗里。
朝陆梵安笑了笑:“今天的排骨炖的不错,你尝尝。”
“皇上的圣旨是让陆家一族,永世不得入京半步,而我已在京里逗留了这么久。再不离开,恐就是抗旨了。”陆梵安说的平淡。
容市隐放下了碗,慢慢道:“可是,圣旨上也没说什么时候离京,而且有我……”
“你向来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