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醒了。
闻羽手指发着抖点开,他才发现他当时因为听到哭声,不小心给徐宴期发过去一串乱码的文字。
徐宴期:闻羽,你怎么了?
徐宴期:发生什么事了吗?
徐宴期:我很担心你,有谁在你身边吗?
徐宴期:闻羽,说话。
闻羽突然觉得很冷,从骨头缝里渗透出来的冷意遍布他全身。
他颤抖着打字:“你在学校吗?那是我的手套,我去找你拿,好不好?”
对面秒回:在
“那你等我,我一会就到。”
闻羽坐上出租车,冰凉的脸和手就渐渐回温过来。
司机看着坐在后面的年轻男孩,呼吸急促,突然就流下了眼泪,没有声音,就那么坐着哭得无声无息,眼泪顺着白净的小脸一颗颗往下掉。
司机抽了几张纸给他:“唷,怎么哭了,失恋了吗?”
闻羽接过纸,放在眼下,很快就被浸湿:“谢谢。”
司机看他哭得伤心,也没有再去问他。
闻羽摸了摸他怀里的项链,在他爸爸去世的日子里。
他偶尔会有怨念,为什么这么要听那些人的话,不去听不就好了,为什么就这样死掉了,他再也没有爸爸了。
可是刚刚那些人,他们指着自己,众说纷纭,明明没有亲眼看到的事情,却通过自己的臆测轻易地强加在别人身上。
他开始难受,他爸爸经受的,他没有感受到千分之一,却已经让他摧心剖肝。
他不该怪爸爸的,真正有错的是那些明明不知真相,却枉口嚼舌的人,是那些把别人的一生变成他茶余饭后消遣谈资的人。
闻羽头靠在车后座,大口地喘气,像是溺住了一样。
司机看他这样,有些慌,劝道:“孩子,有什么过不去啊,往前看,别哭了,再哭坏了。”
闻羽闭着眼睛想,可是我爸爸,他早就没有以后了。
闻羽下了车,收到了徐宴期的微信。
徐宴期:闻羽,我在你寝室附近的花坛边等你。
闻羽捏着手机。用手狠狠地擦了一下眼睛,被眼泪打湿的睫毛被他揉掉了好几根,挂在下眼睑。
他深深呼吸了几口,试图往脸上换上合适的表情。
徐宴期远远看见闻羽走过来,他跑了几步,稳稳地停在闻羽面前,上下打量了闻羽几秒钟。
“你哭过?”
闻羽抬起头,抿了抿唇,若有似无地说了句:“没有。”
徐宴期喉结上下滚动着,因为奔跑嗓音有些哑:“没有才怪,为什么哭?从哪里回来的?”
闻羽眼睛很慢地眨了几下,眼尾又红了几分。
徐宴期拧着眉看闻羽,突然发现他白色的袖口上有几块红色的痕迹,已经干了,皱巴巴地黏在那。
“这是什么?”徐宴期一把抓过他的袖口,“这是血,你到底怎么回事,你不说,我现在就打电话给林东隅。”
徐宴期是急得有些糊涂了,他根本没有发现在这里他的反应是有些过激和不妥的。
他一直装得很好,只是若有若无的试探。
闻羽似乎是被他的语气吓到了,没有反应过来,只是哽咽安抚道:“你别害怕,这不是我的血,你别问他,别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