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了一刹的时候,开口。
“客官既是打定主意,便万望小心。”
风停了,一个漆黑的身影出现在院落里。
关澜蒙着面,看不清表情,站在桃树下打量余沙。期?1铃午 扒扒&午九'铃整文
余沙也平静地回望过去。
对视许久,关澜率先开了口。
“你功夫不错。”
“不敢,耳力较寻常人好些。”
余沙回答,浑身那种市井的气息慢慢消散,关澜敏锐地觉察到这一变化,防备了起来。
“你不只是这个客栈的老板?”关澜问。
余沙说:“两说呢,现在的确就是了。”
关澜说:“寻常客栈的老板听不出我的脚步声。”
余沙笑:“客官可是有些迟钝?寻常客栈的老板就能弄来夜行服了?”
关澜噤声,思考片刻,说:“那你此刻以这种态度示人,是何用意?”
“希望客官信我。”余沙说,语气变得严肃起来:“金盏阁地处漓江东岸平恩坊,一面临水,背靠锦亭山,毗邻李王府。只能从正面出入,阁内设有门衙两处,望亭四处。每一炷香巡视一周,望楼多设有火箭弓弩,一经发现有人闯入,格杀勿论。”
关澜静静地看着他,问:“你是在劝我不要去。”
“不。”余沙回得快速,“我是希望客官信我。”
话毕,余沙将一个揉成团的纸张掷了过去。力道和准星刚好让关澜接到。
“客官若相信,便由此图纸指的路线过去,倒是比正面硬闯安全许多。”
关澜揉开那纸团看了一眼,又抬头看余沙:“为何不在吃饭的时候说?”
余沙笑:“如果不给客官展露些手段,怕客官不会信。”
关澜仔细地打量余沙,又把纸条收了起来,开口:“你很奇怪。”
余沙:“……”
关澜沉吟一会儿,又说:“但是,你好像没有说谎。”
余沙不知要怎么回这句话,只能胡乱扯些理由:“……其实是晚饭的时候多收了客官银钱,于心不安,所以才来这里找补。”
关澜皱眉:“这就有点像是在说谎了。”
余沙:“……”
关澜又说:“我其实知道夜行服应该不值这些钱,”
余沙:“…………那客官为何还不还价?”
关澜回答:“因为我对此地不熟,没有人脉亦没有手段。你有我要的东西,我既然没有议价的能力,便只能任你开口。”
风吹过,连带着关澜的话一起扑到余沙面上来。他看向关澜,忽然觉得这人没有看上去那么愚鲁。
余沙挺直身子,换了个姿态看向关澜,说:“本觉得客官有些懵懂,倒是我眼界浅了。如此,便祝客官今夜,武运昌隆。”
关澜看向余沙,没再说话。
又是一阵风吹过,比刚才大了些,院里落了一地的桃花花瓣被风带着卷了起来,在空中打着旋,不知又要飘向哪里去。
等风落下,院中只剩下了余沙一个人。
第八章
是夜,大地被黑暗笼罩。
人类的烛火化作地上的星光,在黑暗的大地上,对抗着这慑人的黑暗。
然而火烛也不是人人都用得起的。
夜更深,寻常人家的火烛早已熄灭。整个漓江只有两处还亮着灯火。
其一,是入夜后才醒来的凭春坊。多少秦楼楚馆,勾栏瓦舍,在夜色的遮蔽和灯光的照耀下,徐徐发出摄魂的迷香,奏响惑人的靡靡之音。
这是温柔乡,是销金窟,亦是不夜城。
而另一处,是金盏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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