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事,这才有机会,借着外门的遮掩同北境王府联络。
余沙把余少淼同金盏阁的关系在纸上略略都写了,关澜一张张看过,人也跟着沉默了起来。余沙没急着写更多的事,只是等着关澜的反应。
关澜停了一会儿,忽然开口问了一个问题。
“所以说他卖人为娼也好,或者是他害的牡丹书院一院儿的姑娘落为贱籍也好,不是民间自己的谣言,是这些人故意泼在他身上的污水是吗?”
他话一出口,余沙便愣住了。
这话早前在那妓馆的屋子里,关澜就问过,后来吃早饭他说漏时,关澜又问过。七!一零舞八八[舞(九零
他在那些时刻都不知如何作答,如今再听到,却也还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此刻他好像才从和儿时挚友相逢的幻梦中出来,堪堪看清对方眼里的自己其实只是另一个人。
那是一个自小在竹林寺里被保护起来的,未曾被这红尘三千磋磨过的余少淼。
不是余沙。
“世子。”余沙听见自己开口,“即使这两件事上他确实无辜,可他在金盏阁这么些年,手未必是干净的。”
关澜不语,只是用手细细抚摸过纸页,像是抚摸着他未曾得见的余少淼的这些岁月。
等他把那些纸页上的事情都一字字刻到了心里去,才把纸拿去点了蜡烛。
火舌燎着了纸页,极快地烧起来。焰光烈烈里,关澜平静,但是温柔地开口道。
“无妨。”
轻轻两个字,像是一颗石子,砸起了余沙心里的万般涟漪,
余沙怔愣着,那一瞬间他脑子里几乎是空白的。他竟然不知道,这世上有人,可以用无妨两个字,如此轻巧,又如此笃定地把他那段不知如何评价的岁月一笔勾销。
好比大雪落下,一片白茫茫大地,终究还他了一片清明舒朗。
余沙忽然笑了起来,他说:“原来世子对他,确实是一片深情厚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