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里,喝的也快差不多了,灯烛都换了一轮,美酒神药更是轮番的上,人间奢靡不过如此。
李达喝着酒,醉意已经有些浓了,他索性靠着司恩,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余断江说话。
“我听说……日前在余少淼灵前毁棺那事,解决了?”
“啊,是。日前刚查清楚。”余断江回答,他其实不管这些事,但是项飞白还是一一报过。“说是……他竹林寺时候的旧人。乍听到噩耗,一时情急,就到灵前放肆了。”
李达一手捂着眼睛,一边说:“那怎么处理的?这人能悄没声地进你金盏阁,总得杀了吧,留着是个隐患啊。”
“我那儿子说,怜惜他情重,就算了。”
“哎,我说你们……!”李达听到处理的这么草率,一时情急就要起身教训。起得太猛,头又疼了起来。
司恩温温柔柔地从侧后方揽住他,扶着他又靠下,给他按摩太阳穴,缓声道:“什么大事,值得世子这么急?”
“急?我当时就在灵前,那人离我就几寸距离,他要是个刺客,你今儿就见不到我了。”
他说的夸大,事实却也是如此。金盏阁和李王府安防不可谓不严,却挡不住这么一个人。一是身手确实了得,二是不知是否有内鬼。
李达别的无所谓,对关系自己小命的事倒是十分在乎,继续追问:“那这人你们关哪了?他余望陵要是下不了这个手,我提到李王府杀就是了,多大的事。”
余断江也是从项飞白那边听到的转达,也不清楚这人到底什么情况。不过他那个儿子的意思是这事就彻底压下来,不再多提,他就是有心要问。到底碍着余望陵,多少有些难办。
他不欲多在这事上多谈,提了另一桩旧务:“说起来,竹林寺当年事发,似乎是因为当年那些僧人豢养的娈童幼女里,多了个天潢贵胄,说不定是此人。”
李达这个人,也很好懂,食色性也,如今吃饱喝足,小命的威胁似乎也被关着随时能手起刀落,可不就剩下色了。
他一听到这香艳故事,思绪一下子偏了,坐的直了些:“嗯嗯,我记得这事。可惜我当年年纪小,不然这寺庙的娈童,我倒也想尝尝滋味。当年竹林寺是整个被烧光了是吧,那些僧人也被全挖了阳物,闹得这些年漓江附近杯弓蛇影的,都没人再搞这营生了,着实可惜。”
余断江素来熟悉这人在风月方面有多混不吝,也只是叹息失笑:“都是些孩子,世子未免有些寡情了。”
李达笑:“寡什么情,这种下贱人户遇着这事也该习惯才是。”
余断江还未说话,司恩却开口了:“世子是觉得富贵人家的孩子遇不上?”
她这话说的太过挑衅,所幸李达现在醉得紧,又向来放纵她一些,也不在意,还顺着她的话说:“不就是这个道理,你要是生在我李家,难道你今天还在这牡丹书院伺候人么。”
“不也说,也有富贵人家的孩子遭难的。”
李达敷衍道:“那就是市井之人,那些走街串巷说书的人哗众取宠。都是深闺大院养着的孩子,怎么可能?”
司恩似乎还想再说什么,殿里却响起一连串响声,细密地几乎让人脑仁发涨。
李达本就不舒服,当即就要发火睁开眼往下一扫,就看到陆画坐在那,有个纨绔公子喝醉了,又用了药。一时控制不住,想轻薄陆画,结果把她身上的珠幡扯断了线,珠子全部滚了下来,这才有了刚才的响声。
李达皱眉,余断江不等他说话,直接喝止:“放肆,看清楚你面前的是什么人!”
他一声断喝,很有气势,震得那人一愣,顿住了,当即就有金盏阁的弟子上前把人押下去。
其他的人经此一下,也回了一分魂,手脚动作稍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