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立刻揉了揉眼睛走过来,接过魏建挂在手臂上的外衫,小声询问:“怎么样了?城里头还安稳吗?”
魏建原先是骗她去巡视了,见她关切的样子,又是一晚上没睡,心中涌现出柔情,缓声问:“都还好,就那几个坊市再闹,和往常一样。你怎么没睡?又不是第一次出去巡视。”
魏夫人眉头轻蹙,神色有些忧愁:“睡不着……前几日铁甲军进城闹得这兵荒马乱的……怎么李王府那边事前也没什么消息呢?”
她疑惑着,又闻到了一股血味,内心惊骇,伸手抓了魏建的胳膊,颇为紧张地问:“怎么?受伤了?不是说还安稳吗?”
魏建回来之前已经找地方洗漱过,只是身上毕竟带伤,被闻出来也没办法,解释:“没什么大事,就……遇着有人械斗。一时没注意被划了一刀,皮外伤,没什么事。”
魏夫人看着这伤,心里越发焦躁:“本来说漓江这么太平,你这个都统也就是个虚职,不危险的。这天怎么说变就变了呢?”
魏建小心把她搂在怀里:“没事儿,我个兵鲁子,原来还少受过伤了?不打紧。”
魏夫人却没被安抚好,她眉头皱得紧,小声说:“要么咱们也走吧。我听沈家的和尤家的姐姐说了,这次绕岚坪上死了不知道多少人,虽然大多是漓江本地的门第,但也有一些定州的人。如今翟谡进了城,也不知道是什么章程。我们家原来就是定州南迁来的,如果朝廷要拿漓江开刀,咱们不如回定州吧。”
魏建闻言,久久不语,只是伸手摸他夫人的发丝。
魏夫人见他不说话,以为他是放不下漓江这里的官职,小声又劝:“不过是个都统,咱们先要把命保住啊。”
“不急,你先休息。”魏建沉默良久,把魏夫人稍微推开一点,沉声说:“我今日还有公务,等我回来再说。”
魏夫人还想再说些什么,魏建却已经放开她。又出门去了。
天已泛白,魏建站在自己家的院门口,看着天,缓缓地长出一口气,准备去军营点卯。
他出了门,不过才刚刚骑上马,却又遇上了不速之客。
一行穿着白鹤金梅裳的弟子,拦住了他的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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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春坊的一处暗娼居住的小屋里,旬二没带着她素日带着的斗笠,改变了下装束,提着一篮子馒头踏了进去。
这里的主人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妓女。旬二刚踏进门的时候,她刚刚送走客人,脚步虚浮,头发乱得不成样子,两眼下还有着化不去的青黑,神态萎靡的很。
她见旬二来了,拢拢自己的头发,看了她一眼算是打过招呼。然后就不管了,径直回了自己屋子里睡觉。
旬二先头看见她还有几分紧张,见她这副把自己当空气的样子倒是心安了一些。她给自己顺了顺气,提着馒头就往后院去。
后院没栽种什么东西,荒得很,又狭窄,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旬二不由得抿紧了唇。她虽然在这凭春坊长大,大抵还是被保护的非常好的,这坊市里面最腌臜的地方从来也和她没什么关系。
要不是这连日来的事,她也不会踏足这样的地方。
旬二深深吸口气,快步走了几步,敲了敲后院中侧屋的门。
屋里一片静谧,像是没有人。旬二耐心等足了一刻,里面才发出一点细微的声音,然后吱哑一声,门开了。
叶绾绾站在门边,她的装束和前几日比完全不一样,换了身漓江当地的打扮,还是粗布衣衫,脸上也有些脏。
她看了看旬二,机警地四处快速扫了一眼。这才开门让旬二进了屋。
一进屋,叶绾绾便将门关上了。屋里一时又很暗。旬二耐着性子等着眼睛适应屋里的黑暗,这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