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就为了个吉祥物似的谢景榕,翟谡真的能置军情于不顾。他此刻要是动了铁甲军搜城,如今漓江的贵族还未完全安稳下来,若此时有人在漓江挑事,不管是动用了哪一股势力,都必然要进一步流血。
翟相不会想看到这种情况。
宋福顺手中开始蓄着掌力,预备着无论如何都要把翟谡留下。
这时候朱正开口了。
“能悄没声地……把太子从金盏阁里带走的,这天底下也没几个人吧。”
翟谡的脚步停下了,扭过头去看朱正。他斜睨着眼神看余断江:“老阁主,别干看热闹啊。你看我这兄弟和将军都急成什么样了。这人,大概在哪里,你总有个章程吧。不然把你那儿子叫起来,他总有法子。”
余断江此刻也没什么办法,如今漓江里,做下这事的人自然是余沙不作他人想。可这人现在到底在哪也不清楚,还是得去问余望陵,于是给项飞白使了颜色。
项飞白实在是惦记这余望陵的身体,但是如今情势在眼前,也实在是没办法,领命去了。
余望陵好容易安睡了一小会儿时间,这会子又被闹醒,只觉得精神比睡前还要差,脑子里不但混沌,心跳也如擂鼓一般。
他好容易打起点精神,听项飞白把事说了,嗤笑了一声:“……他还真是会折腾。”
项飞白知道他说的是余沙, 一边撑着余望陵的背,缓缓给他喂了一口水。一边问:“翟将军那边稳不住,要调兵搜城。”
本来这几天的搜城进展并不算太快,但是因为城门各处都设了重兵,倒也不怕余沙把关澜偷渡出去。如果为了谢景榕的事,翟谡要调兵,城门口守备不严,就多出些浑水摸鱼的机会。
余望陵面色凝重地想了一会儿,又问:“绕岚坪事后,七日了?”
项飞白也垂头算了一下,肯定地说:“七日了。”
果然如此。余望陵想,今天城门口会有大量要出城的人,和棺木。司恩现在不知所踪,她师承沐窈,极擅易容,若是混在人群中,若不细验,不一定能校验出来。
这些牡丹书院的女人,倒确实把道合则谋,道逆则反,践行了个彻底。
“关闭城门。”余望陵对项飞白说:“谢景榕找回来前任何人不可进出。”
项飞白应承下了,又问:“那……如何找人呢?”
“让人把凭春坊各个妓家的女孩都抓起来。”余望陵说,“把她们绑到风华台,放消息出去,一刻不见谢景榕,便杀一人。”
项飞白扶着余望陵的手抖了一下,他以为自己隐藏的还好。但是还是被余望陵觉察到了。
“你觉得我心狠?”他问。
“不……”项飞白下意识否认了,自己都愣了一刻,才继续往下说,“……如今漓江这么乱,还有流民……这样做会不会不太好,恐有民愤。”
余望陵笑了一声,也不知道真心与否:“良民当然不行。”
他侧过头,不去看项飞白,眼神落在遥远的地方:“那些子禄坊里流浪的小孩子也不行。”
“可谁把这些低贱的妓女当人看呢?”
“她们为了一夕安寝,就可没有廉耻地出卖自己。大多,也都势利,捧高踩低,一朝得势也面目可憎地很。那诗人才子诗句中的芸芸花朵,不过也都是一泼烂泥。男人看不起她们,女人也看不起她们。”
“只有余少淼那样的傻子,才会连这样的人也顾惜着。”
项飞白明白他的意思,却很难不为之心悸。同时,隐隐,还有些忧虑。
“若,这一次他铁了心。哪怕死再多无辜的人,也要把关澜送出漓江呢?”,他问。
余望陵偏头,扫了一眼项飞白的神色,开口“我去吧。”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