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没什么趣,又不死心,故意刺激他,说:“你说你啊,为了那关家世子,什么都不顾了,怎么这会儿泼他脏水就这么熟练呢?”
朱正原以为这句话就足够刺激了,没想到余沙依旧不答,只是忽然抬头看了看他,慢慢说了第一句话。
“李达怎么样了?”
朱正笑:“你怎么记挂起他来了?和你一样,关牢里呢。也不知道菱云到底还有什么手腕,她本来也要一起上定州受审的,生生被那些士族按下了,推了李达出去。”
朱正转了一下自己手腕戴的佛珠,评价道:“大概是想为日后多留个人证吧。菱云毕竟只是个女人,比起李达要让人放心得多了。”
余沙问到了李达的事就不说话了,又恢复了之前的状态。
朱正实在是被他勾的心痒,就算碰不了,也得解解瘾,于是又说:“你不日就要被押解上定州了,这事闹得颇大,民间也风言风语的。也不止你自己传的这个版本,你说倒时候你那个还逃在外面的妹子要是听信了什么,非要来找你,这万一出个什么闪失……”
朱正话还没说完,忽然一阵劲风袭来,有什么东西在他反应不及的瞬间击破了他一侧束发的带子,擦着头发直接嵌进了后面的墙上。
朱正一侧的头发散下来,他脸上露出个极其难看的神色。
“我是被关了起来。”余沙终于肯开口:“可你想在路上做什么手脚,我敢保证,你会死在旬二前面。”
朱正脸色阴沉:“你不怕我废你。”
余沙面无表情:“且不说如今朝廷眼下,你们敢不敢废我。”
他上下眼球滚动了一下,做出个打量的神色来,嘴角扯出一抹不屑的笑:“要朱长老的性命,似乎也并不需要手脚俱全。”
朱正磨着牙,又看了他好一会儿,才从牙缝里蹦出了一句话:“那你就祈祷,你那位妹子放聪明一点吧。”
旬二有没有放聪明一点呢?
扬子坡的客栈里,关澜骤然听到余少淼起死回生,可能还要被押解去定州,他还没什么反应,就有别人有了反应。
大堂的另一侧,一个穿着斗篷的姑娘受惊似地砸了碗,顾不上那碎瓷片,她就站起来,朝着说书的人喊:“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