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
无为道:“信则准不信则不准。太傅想问什么?”道人目光越过焉云深,落在其后的宋韫身上,“太后想问什么?”
宋韫大惊,果然认出来了!这道士眼睛竟如此毒辣!这可如何是好,屈茂将其奉若上宾,若是他将此事告知屈茂——
无为开口悠然道:“闲云野鹤之人不搅入俗事。足下登门为客,我为主家。世上没有主人与客人为难的道理。”
太傅也一脸从容镇定。
宋韫越发看不透了。
或许是出于和先帝作对的目的,或许是齐俦本身就迷信,总之在他的授意下,现在晏国上下都对道士都十分尊崇。这座堂皇的无为观也是齐俦尊道政策的产物。
受其利便应忠其事。可这无为道人却是一派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模样。
真会有完全出世的人吗?
或许有,但这道人一定不是。
更让宋韫不解的是太傅。他向来不相信玄学鬼神。就连从前,齐胤相信妙缘大师之言,他也相当不满,怎么今天主动上门求卦了?
是什么卦如此重要?连暴露宋韫的身份都不以为意?
不对……太傅一定另有所图。是想以此为突破,寻找机会铲除这些蛊惑君王的道士么?
宋韫一时理不清楚。
无为道人命令童子打扫铜台,自在前面带路,领着宋韫和焉云深往内室去。
正对着铜台的是一间高度略低于台架的屋子。宋韫走进去,发现里面供奉着巨大的三清塑像。
无为道人先净手,然后焚香敬献。随后抽出压在香炉下的白纸,分别给了宋韫和焉云深各一张。
“那边桌上有笔墨,把所问之事写在纸上。”无为道。
焉云深依言快速地写了,将白纸对折递回给无为。无为翻开白纸看上面的字迹,然后抬眼,“太后呢?”
宋韫不知道太傅在纸上写了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该问什么。
真的会准吗?
宋韫心里确实有很多疑问,比如齐胤什么时候才能变回人?他能不能顺利复位?还有……什么时候可以补全最后剩下的那些礼数……但这些话是绝不可能写在纸上交给这道士查看的。
那还能问什么呢?
宋韫想了许久,提笔在纸上落下一个命字。
两张纸都交到了无为手上,他不用扶乩也不用龟壳蓍草,只是立在塑像前,闭目冥想,仿佛在沟通天意。
在此期间,宋韫与焉云深退在一旁等待答复。
殿内只有幽微的烛光,和明明灭灭的焚香。宋韫无所适从,仰望塑像,殿内光线昏暗看不分明,他隐约觉得中间那座塑像眼下有一条白痕,像一行眼泪。
神仙也会哭吗?
不对。
宋韫及时收住心里那些怪力乱神的想法,那痕迹大概只是年久染了污渍。朝廷拨款,光顾着装饰道观外表光鲜,还没来得及为神仙重新塑像吧。
然后宋韫目光往下,看着香炉下压着的那叠白纸。
纸是普通的纸,笔是普通的笔,道士看起来也是一般的道士,怎么就能够断言万事万物呢?
胡闹。真是胡闹。
太傅对自己说过的话,宋韫此刻想给他还回去。
他忽然又想到,在观音堂被太傅打的那次,戒尺是从观音像下抽出的,从外面根本看不出来。
“太傅怎知戒尺何在?难道是专门预备下要打我的?”宋韫低声问。
焉云深手伤还没完全好,纱布虽已经拆了,掌心的伤痕还未结疤。他注意到宋韫落在自己手上的目光,将手虚握成拳,反问:“还疼?”
宋韫摇头,掌心早就消肿了。不过是戒尺打手心,蒙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