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有因果牵连至深的肉/体上。妙缘师父都不知道为何我先变成了猫,然后是狗。我猜,大概是因为我各欠了它们一条命。”
宋韫将齐胤抱在怀中,他说着往事,宋韫缓缓顺着他后背的毛。
“我十岁之前,就知道自己未来要做晏国皇帝了。父皇让我在妙峰山带发修行,外界都以为我不受宠,其实父皇是让我在此避开夺嫡锋芒,专心学习帝王之道。”
“那时候我对父皇让我学的东西毫无兴趣,偷偷在山后养了一只猫一条狗。每天上着先生的课,脑子想的全是该给我的猫狗喂食了。”
“父皇是不准我玩物丧志的,也不许我和任何人亲近,所以我只能偷偷和小黄小黑说话。妙缘师父发现了我在喂养它们,但他没有告发我,反而会在我上课时帮着喂食。那段时光,我真的很快乐。”
“但父皇最终还是知道了。原因是我在课堂上出神,想到小黄因为怕冷,钻进灶膛烤火被烧卷了胡须而笑出声,授课的先生告诉了父皇。”
“所以武宗杀了小黄和小黑。”宋韫爱怜地揉着齐胤耳朵,“可这不是你的错。不是你欠了它们的命。或许是它们很想念你,所以暂时让你变成它们的样子。”
齐胤摇头:“不,都是我的错。如果我把我的喜欢藏得再深一些就好了。”
“父皇当着我的面把小黄和小黑都摔死了,问我是否知错。我又生气又害怕,父皇杀死了我仅有的两个朋友。我第一次想要抗争,我说,我不知错,我没错。”
“父皇笑了,说还没上位就敢忤逆,来日岂不是要背弃祖宗,断送了齐家江山?那样的笑容我一辈子都不会忘。他笑过之后,把小黄小黑尸体扔在我面前,让人架起汤锅,要我把猫狗剥皮丢进去煮,还要我喝汤,告诉他滋味如何。我不肯,死也不肯。父皇就说再不动手,就把我扔下去。我还是咬着牙不认错。父皇把我的头按在猫狗尸体上,骂我妇人之仁。我咬得嘴里全是血。血腥气让我晕眩,我分不清是我的血,还是小黄小黑的血。”
“皇帝出口的话是不能收回的,虽然我宁死不肯动手,但汤是一定要做出来的。剥皮,煮汤,裴季狸替我做了。父皇把滚烫腥臭的汤往我嘴里灌,热汤和热血一起被吞下去,我到底还是喝了小黄小黑尸体煮出来的汤……我吃了我的朋友……疯子,齐家全是疯子……”
齐胤声音低不可闻,已经说不下去了,周身受寒似地不住颤抖。
宋韫心头被同样的恐惧和苦涩占据,他将齐胤紧紧拢在怀里,恨不得用全身所有的温度温暖这条可怜的小黑狗。
那时候他才多大啊,被最残忍的手段剔除天真善良,迫他成为残暴嗜血的人,美其名曰学习帝王之道。
也难怪裴季狸深受齐胤信任,原来那时,他就在为齐胤出生入死了。两人年龄相当,是彼此支持着从艰难岁月里走过来的。
最可贵的是,即使经历过这样的血腥事件,齐胤并没有成为他父皇那样冷血无情的人。
这些年,他有多艰难,宋韫无法想象。
要是幼年就认识齐胤就好了。
齐胤呜咽一阵,整理好情绪继续道:“处置了小黄小黑,然后是妙缘师父。父皇责怪他对我包庇,要杀了他。眼看着父皇已经拔刀,我不想师父死,但求情是没用的。我只能踢翻那锅肉汤,举着炙热的铜锅砸向师父,骂他向父皇告密。我演得应该不是太假,父皇半信半疑,留了师父性命,但不许他再见我。”
“直到父皇驾崩,我都没有再见过妙缘师父了。再见时,他的腿疾已经多年不能痊愈了。当时父皇不准他医治,烫伤且骨折,他险些没活下来。但师父并不怨我,大概是为着我母亲的缘故。”
宋韫想到与妙缘寥寥几次见面,他确实是瘸了一条腿,对齐胤也确实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