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胤冷笑:“早知道你不是一般人,想让你自己露出马脚, 预计怎么也得到京城再行动, 没想到这么快就藏不住了。潜伏的这些日子里, 什么时候偷听到朕的真实身份的?”
罗敷哪里听得懂,蛾眉紧蹙:“狗皇帝,今日就是你的死期!”说罢飞身上前,每招直奔要害。
罗敷的舞姿灵动,行刺时姿态也如起舞一般,轻盈纵跃,回身灵活。但遭遇刺杀于齐胤而言几乎是吃饭喝水一样平常,就算看不见,仅凭耳朵鼻子,罗敷出现在他背后时,他就察觉到了杀意,要闪躲也是很轻易的事情。
齐胤不担心罗敷伤到自己,唯一惋惜的,是宋韫知道了会伤心,怎么到处都是前朝余孽,他本来还挺看重这姑娘。
好几个回合过去,齐胤毫发无伤,倒是罗敷体力不支,她眼眸圆睁,仰头对屋顶上喊道:“还不下来帮忙?”
齐胤闻声也抬头,听见鸬鹚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杀狗还需要两个人?臭丫头,哥是怎么教你的。”
“闭嘴!快点动手!”罗敷横他一眼,又是一剑刺向齐胤。
齐胤因他们的对话迟疑了一瞬,闪躲迟了些,尾巴尖上的毛给削掉一撮。
“兄妹……原来那时候是故意做戏让韫韫心软。”齐胤勾了勾唇角,“鸬鹚,罗敷,名字都相近……前朝宰辅姓卢,是文武双全的儒将,你们是卢家后人。”
兄妹二人听不懂齐胤的话,自然没法反驳,但齐胤心里已经是十足确信了。
罗敷虽也会武,但身手并不算好。可鸬鹚就不一样了,他挥动大刀,利刃破风,刀刀都是杀招。
齐胤渐渐有些抵挡不住,向天长啸一声:“还看!等着给我收尸?”
声音未落,裴季狸从屋顶而降,抽出腰间软剑,轻松抵开鸬鹚劈下的大刀,脚下站定,眉梢一挑:“上次我重伤未愈,让你侥幸得胜。这次,让你有来无回!”
从一对一到一对二再到二对二,局势转变得太快,这次轮到鸬鹚惊诧了:“你……你不是应该还在闵州大营?”
裴季狸冷笑:“李骋传给你的消息,自然是我想让他传递的。”
齐胤闻言也是一凛:“你先前告诉我李骋从未和前朝余孽联系!”
早在齐胤和宋韫被太傅带到阑州时,裴季狸就跟在他们身边,隐于暗中没有露面。观音堂之事时,齐胤和他联系上了。
“你被前朝遗孤迷得神志不清,告诉你岂不是坏事?”裴季狸冷齐胤一眼,紧接着踢开劈向他的刀刃,横腰挥出一剑,“去找绳子!”
裴季狸心口的伤早已养好,从上次交手后,他便一直回忆分析鸬鹚的招式。此次再对战完全站在上风,很快就将鸬鹚兄妹二人划伤在地。
而齐胤还怔在原地,耳朵上落了一只红蜻蜓。
裴季狸自行找了绳子,将两人捆了扔在墙角。
裴季狸捏住蜻蜓翅膀,声音冰冷:“我本来看着你活成这样人不人狗不狗的模样,不想下来的,索性让逆贼杀了你算了。家养的狗才会扑麻雀蜻蜓送给主子。你是皇帝,齐胤,你给我清醒一点!我把你捧到至高无上的位置,不是让你去做谢家的狗的!”
裴季狸神色冰冷,他碾碎了蜻蜓翅膀,弃如草芥地丢在地上。
齐胤的盲眼追随着坠落的蜻蜓,心脏也跟着下坠,坠在尘埃里。
齐小狗茫然得像个无家可归的孩子。
“先是他的侍女是李骋长女,然后是胡复放着皇帝不杀去劫持他……他周围全是前朝余孽,你难道就没有一点怀疑?齐胤,你什么时候糊涂成这样了!被谢家人骗得团团转!”裴季狸说到气愤处,甚至踢了齐胤一脚。
齐胤没有躲,扎扎实实挨了这一脚,被踹翻在地。
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