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上人是谁了。”齐胤语气沉重。
“是谁?”宋韫其实一直很好奇新城公主到底看上了谁。只是觉得这样私密的事,既然齐胤说裴季狸都查不出来,再去探听,得不到答案不说,窥人隐私终究是不道德的。
齐胤仰头望宋韫:“韫韫,齐家的罪孽已经够多。上一辈的孽障,不能在齐微这一辈重现。”
宋韫闻言怔得久久不能作声。
“是……裴……”宋韫实在不能在此时完整说出裴小猫的名字。
是啊,这样就说得通了。
就算齐俦不知道裴季狸真实身世,单凭其内监身份,就绝对不应和公主凑成一对。
宋韫用力将手指握进掌心,“确实不能再重蹈覆辙了。但就算要彻底打消新城的念头,也不能送她去康国啊!且不说康国晏国现在只是明面上和睦,私底下摩擦起了不知多少回,齐微过去,怕是过不了一两个月就会被徐霁当作细折磨死。就算碍于晏国国力,齐微可保性命无虞,徐霁心里只有洛岱,旁人只是生子消遣的玩意。一个女子,一生困在不爱自己的人身边,多么痛苦。”
宋韫想起苏明珠憔悴的模样,摇头道:“我不想齐微那样活泼的女孩变得满心惆怅怨憎。”
齐俦蹭了蹭宋韫手背,“韫韫说得对。于公于私,我也不想齐微嫁去康国。但皇帝说的话就是圣旨,齐俦态度强硬,和亲应当是推脱不掉的了。”
宋韫急道:“就没有别的转圜的法子吗?”
“法子倒还是有的……”齐胤有些犹豫,然后踮脚凑在宋韫耳边说了几句,“偷龙转凤……我们不是还有洛岱在手上吗……把人下了毒换过去,可以说是两全。”
恰巧许泽兰端了腊八粥进来,瞥了一眼:“说悄悄话呢?有什么是我不能听的。”
宋韫本来听了齐胤的话,心里犹疑不定,被母亲一打趣,红了脸道:“不是……母亲用过晚膳了没?”
许泽兰把碗递到宋韫手里,坐在桌边翻看铁牛留在慈宁宫的话本子:“早就吃了。别说,铁牛这小姑娘爱好倒是像极了她母亲,喜欢看这些情情爱爱的东西……从前竟没发现她是李骋的女儿,父女俩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
宋韫心说,您还是不够了解铁牛,她看的可不是情情爱爱,是勾心斗角人情世故。只不过是一直学习理论从未真正实践而已。
同时宋韫对许泽兰口中铁牛的母亲很感兴趣,喝了半碗粥给齐胤留了半碗,问:“当年,您和父亲是怎么认识李家夫妻的?”
许泽兰放下话本子,望着宋韫那张酷似故人的脸,先叹息一声:“阿翊,你想问庭霜的事,用不着迂回。该说的,李将军他们应当都对你说过了,剩下的细枝末节,那些苦难艰辛没必要听,我们更是不想你再受一遍的。我们从不想让你继承什么大业,你既姓了宋,便一辈子姓宋就好了。”
宋韫垂头,他确实是想再多知道一些关于生下自己的人的信息。
心里一直有种奇怪的感觉——
他知道生母姓谢名庭霜,是前朝皇室遗孤,是鲛人后裔唱歌却并不动听,诗书也算不得很精通。一生流离潜藏身份,在生产自己时亡故。至于相貌,宋韫照镜子就能知道了。
但这些信息还是不足以宋韫勾勒出谢庭霜的形象,每每想到,像是隔着一层大雾似的影影绰绰。
总觉得还缺少了什么。怎么想象都觉得不对。
宋韫至今还不知道自己其实并不该姓宋,宋家父母和焉云深都做了一辈子不告诉他真相的打算,李骋也不说。宋韫不知道,他们到底还瞒了他多少。
喝完腊八粥,子时也早就过了。
许泽兰去偏殿休息,宋韫躺在自己床上,想着齐胤方才说的那个法子。
“既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