攥着住持衣袖,不敢上前,一声一声喊着师父。
李妙言眸子黯了黯,低声自言自语道:“没事……很快松松就会好起来了。”她振作了精神,催促裴红药,“该怎么做?快开始吧。”
裴红药把黑狗一路提上来,两手不停倒换,胳膊早就酸痛了,把黑狗扔在住持面前:“丹参一钱半,川穹当归一钱,红花半钱,天麻两钱,加灯盏花水蛭,用至亲新鲜脑髓做药引,三碗水煎至一碗,给病患服下。「1」”
妙缘皱眉:“其他药材还好说,冬天水蛭难寻。”
李妙言也急道:“怎不早说,一时片刻怎么准备得齐全这些药材!”
裴红药漠然道:“我只管开方,找不找得全是你们的事。我裴家的方子向来不传外人,说与你们知道已经是违了祖宗规矩,你们还想怎样?”
看着裴红药如此桀骜的神情,李妙言目露凶光:“你是不是想故意耽误松松的治疗!若是松松有个三长两短,我绝饶不了你!药王谷也休想置身事外!”
裴红药冷声:“就凭你也想动药王谷?有胆便来试试!”
“放肆!区区乡村游医敢在哀家面前大放厥词!”
“慎言!”妙缘及时出声打断,抱起黑狗,对裴红药说,“这些东西都由贫僧来准备,请神医体谅病患家属关心则乱之情,入庙稍坐。佛门之地,慈悲为怀,神医救人乃是大造化大功德。”
裴红药仰头鼻子里哼一声,算是不计较了,又不屑道:“原来住持也知道这里是佛门清净之地。佛家忌讳杀生,不知住持稍后取用脑髓,是用木鱼还是别的什么开颅?”
所谓白沙在涅与之俱黑,裴红药和裴季狸相处了几日,也学得他言辞犀利得理不饶人,丝毫不掩嘲讽之意。妙缘置若罔闻,抱着黑狗踏进禅寺直奔后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