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得横生枝节。齐胤却道:“既然是除夕,当然要团圆。韫韫,我们回家。”
皇宫不就是齐胤从小长大的家吗?宋韫话未出口,对上齐胤虔诚的神情,突然明白,他指的是宋家。
“好。爹娘应该还在守岁,我们回去看看还有没有剩菜剩饭填饱肚子,图个年年有余的好意头。”宋韫眼睛有些润。
裴红药突然高声:“我也饿着呢!”
裴季狸一个眼刀飞过去:“寺里厨房有的是食材。给公主的药方也该改进了。医者年年有余,该在医术上。”
眼看着宋韫和齐胤下了山,被裴季狸抓着研制药方的裴红药人生头一次觉得行医无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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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恩公府灯火通明,一如宋韫入宫那夜一样。
宋谓然在前厅来回踱步,“怎么还不回来,那个什么裴太监不是说了今夜会过来!送了个什么玩意过来,大过年的添晦气!该来的又不来!”
“未过子时,都是今夜。”焉云深坐在上首圈椅中,语气虽还平稳,但手里端着的茶碗磕碰作响出卖了他其实也同样焦虑。
“今夜阖家团聚,太傅竟是何时姓了宋了!”宋谓然走到前厅门口又气冲冲地折返回去。
上首两把圈椅,焉云深坐了居左的,宋谓然不去坐另一空位,就立在焉云深面前吹胡子瞪眼。
焉云深搁下茶碗起身,给他腾了位置。
“宋韫姓宋,此生不会变。你不必故意出言相激。”
宋谓然看着他那副泰然自若的样子就来气:“他当然要一辈子姓宋!日后有了孩子还要姓宋!姓焉的,多少年你都是这副凡事不以为意道貌岸然的样子,谁欠了你似的!看着你便晦气!难怪庭霜宁可把阿韫交给我养!”
提及庭霜,焉云深目光骤沉:“若你早告诉我庭霜身份,我们不会错过一生!”
“要我告诉你?你和庭霜连孩子都有了,你们之间还有什么事需要旁人来说!庭霜有多为难,你当年难道丝毫看不出来?身怀六甲孤身远走,吃尽了苦头啊!你却只怨人家不告而别,多年来连带着我宋家也记恨,弄得我家爵位也丢了。太傅大人,都说宰相肚里好撑船,你好大的肚量啊!”
“你句句控诉我薄情寡幸,敢说你当时没有半点拆散我们的私心!”焉云深亦拍案而起。
话不投机,眼看着两人便要动手,许泽兰快步上前道:“阿韫回来了!”
宋谓然闻言瞬间眉梢扬起,很快又压下来:“混账东西,也不看看什么时辰,打搅爹娘歇息……席面都摆上了?”
许泽兰点头。入夜时,他们夫妻二人已经陪两位客人用过饭了,给两位客人的饭里还下了药,保管他们一夜安睡,打雷也吵不醒。后厨还备着一桌,专等宋韫回来。
这一餐之后,他们便要去和已经被送到安全之地的宋翊会和。宋韫则要留在京城漩涡中心,尽皇室职责,保护天下万民。
宋家夫妻二人急忙赶向饭厅,焉云深亦深呼吸一回快步跟上。
宋家饭厅。
宋韫诧异能在家里见到太傅,但也不好问为何免得显得赶客,见了个礼便入座。
宋谓然还是不太待见齐胤,扔了骨头让他在桌子底下吃。
齐胤撒着娇在桌下蹭着宋韫小腿,蹭得宋韫周身不自在,便不顾礼数把他抱了起来。夹了齐胤爱吃的几样到自己盘子里,他还是不肯吃。
宋韫没办法,便拈起一块排骨送到他嘴边。齐胤一口含进去,尖利的犬齿磨了磨宋韫指腹,“好吃。”
“排骨好吃还是别的好吃……蹭得都是口水。”宋韫抽回手指低声抱怨,每喂齐胤一口都要擦一下手再自己吃。
宋家老两口和端方的太傅哪里看得下去这样黏糊的事,没吃两口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