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劫持了她,但一个个对她的态度都还算客气,她就当是出来做笔买卖,在这歇上两日。
一番自我安慰过后,林轻染稍稍挺直了脊背。
结果等走到廊下时,她的两条腿还是不受控制的打起了颤。
莫辞见她半天不动,提醒道:“林姑娘,大当家就在里面。”
林轻染转过头快速瞪了他一眼,她能不知道吗,说那么大声干什么。
果不其然,下一瞬,对林轻染来说犹如的梦魇声音就传来出来,“林姑娘迟迟不进来,是等我来请你?”
话落,沈听竹看到照在地面的影子轻轻颤。
林轻染伫在门口,听到椅子被拖动擦过地面发出的声响,才咬着唇走了进去。
进去却发现那人仍坐在椅子上,压根没有起来过,只歪着头,耐人寻味地瞧她。
林轻染懵了一下,见他手扶在另一把椅子上,才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沈听竹细看过她的神色,那双红意未褪的眼眸里溢满了无措,僵着身子一动不动,他淡然道:“坐下吃饭。”
小圆桌上摆着四五道菜,竟然还有糕点,他还真像说得那样,不“怠慢”。林轻染咬了咬唇,择了个离他最远的位置。
说是最远,其实也就隔了一个座儿,面对面。
近到林轻染能清晰嗅到他身上传来淡淡的,沐浴过后清冽的香气,她这才才恍然发现他已经换了衣裳,依旧是简练的劲装,可没了那股骇人的血腥气,加上他本就偏瘦的身形和那张过分俊美,人畜无害的脸,简直可以迷惑视听。
相反,林轻染形容憔悴,更重要的是,整整一天一夜,她还穿着脏污了的衣裳,绣鞋上的血迹也还在,又因为出过汗,背后黏腻腻的,林轻染紧抿起唇,她何时把自己弄成这么脏过。
之前因为害怕顾不上,可现在这个土匪头子都比她干净,她颦起纤细的眉头,坐立难安,就连每一根头发丝都难受的紧,说不出的窘迫。
沈听竹莫名其妙地看着忽然委屈起来的小姑娘,他好像也没吓唬她。
“怎么不吃?”
林轻染唇瓣翕动,小声道:“大当家。”
沈听竹眉梢一抬,从她嘴里听到这三个字,着实让他错愕了一把。
“大当家,我想要身干净的衣裳。”林轻染说完抿了抿唇,盈雾的眸子圆圆睁着,水光一晃一晃的,像是怕他不同意。
沈听竹想起昨夜在马车上,她也是这么巴望着自己,想要双鞋。
“林姑娘,你怕是没搞清楚自己为什么在这里。”沈听竹揶揄地说。
“你说了不会怠慢我。”林轻染一脸你想反悔不成的错愕。
沈听竹挑眉,那双桃花眼也好似带着笑,林轻染垂下眼躲开他的目光,“买衣裳的钱,你算在赎金里便是,不会让你亏的。”
声音轻的沈听竹往前倾了倾身,才勉强得清。
“林姑娘说得也对。”
林轻染欣喜地抬头,“那……”
沈听竹淡道:“先吃饭,我饿了。”
小姑娘眼里的光倏忽就灭了,小脑袋蔫蔫垂着,跟霜打了茄子似的。
林轻染捧着碗,往嘴里数着米饭,吃到嘴里都是没滋没味的,她甚至觉得自己快发臭了。
沈听竹见她饭也不好好吃,也不知道在考究些什么,除了鞋上那点血迹,其他地方早被她用手绢擦得干干净净。
他故意逗她,“像只脏兮兮的野猫。”
沈听竹不过是舌头在嘴里打个滚,话说得轻松,却生生把林轻染的眼泪了出来。
兔子急了还要咬上两口,林轻染抬着湿乎乎的眼眸,直盯盯望着他那张人模人样的脸,恨不得扑上去咬。
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