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真是麻烦宋先生了,这个逆子不成体统!还得让先生花费功夫来找他!”
温子凌温声说道:“不劳烦,大少爷只是小孩心性一时贪玩罢了,好声教导一番,总会变好的。”宋严脸上露出不耐的神色,摆摆手,“算了算了,这个逆子要是有一半他弟弟那般聪慧或者像他妹妹那般懂事我也不会这个心了。”柳氏在一旁低眉垂目,过一会儿柔声说道:“是曲安不懂事,劳烦了先生你。但当时那副画想来是因为曲安性子毛躁,不小心弄坏了,倒是枉费了先生近日来的一番心血。”
柳氏看起来只是安抚,但语句里却又在不经意间的提起那日引起两人争执的事情。温子凌闻言只是眉头皱了皱,“是我疏忽了,未把东西收拾妥当,让少爷不小心磕跘到弄毁了。”
柳氏笑得越发的温柔,“那就好,那就好。曲安这些日子劳烦先生教导了。等过几日曲文从书院回来,两兄弟正好一起学习。”
温子凌点头应是,朝两人告辞之后离去。
宋家为富贵的商贾之家,院子建筑却不显得过于俗气,有着江南水乡般的淡雅精致,较之京城还是少了点大气,多了几分小巧精致。温子凌想到这眉头一皱,脑袋又出现了隐约的疼痛,这是每一次脑海中浮现记忆时产生的感觉。
一次比一次逐渐清晰,温子凌抿抿唇,忽视疼痛,大步向前走去。他当初醒来时是躺在郊外的一处杂草堆上,破布遮掩的身体上还有着不少的伤口。独自一人骑马乱逛的宋曲安那时看到他这幅狼狈的样子,于心不忍给了些许银钱给他,后又随意支使仆人把他弄到医馆里便走了。
幸好自己被人发现了,不然之后要找到大夫疗伤得花不少功夫。忘记了姓名,忘记了来处,只隐约的记得自己好像被唤作子凌二字,还有潜意识里不能让别人察觉到自己在哪的暗示。
靠着宋曲安给自己的银钱,好好休养了一番的温子凌索性到了宋家教书。或许是因为当初的自己蓬头垢面看不出容貌,又或许是因为宋大少爷乐子总是不缺的,早就忘了这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待到温子凌上门的时候,他却认不出人来了。想到宋曲安,温子凌低笑一声,心底里涌出来一阵无法控制的喜悦,这是他这么久以来从未遇到过的感受。
来到宋曲安所在的院落,小厮松木急忙迎过来,“温先生,少爷现下快睡过去了,不过好像是被惊到了,总睡不安稳。”
“正好我之前学过一些安神的法子,我去看看少爷,你先下去吧。”看着松木脸上露出来的为难之色,温子凌笑了笑,“少爷睡眠浅,不爱太多人伺候,若是有什么事情会叫你们的。”松木最后点了点头,退了下去。
松木为人憨实,以往没少被人欺负。当时是被恰好路过的宋曲安瞧见了,斥责了那帮人之后索性把他划到了自己的院子里。初始又被少爷先头的小厮松河给不断地下绊子,只能忍着。后来等到温先生来了之后,把那些个偷懒耍滑的,故意作乱使坏的人不动声色发落走后,自己日子才好过起来。
松木把这事对他娘说了以后,他娘叫他好好听着温先生的话总归是没错的。得到了温子凌的保证,松木就心大的让温子凌进去了。
宋曲安房内只在床四周点了几盏灯,暗黄的灯光把他所在的那一处地方给晕染出了暧昧的颜色。
凑近了去看,宋曲安还在浅眠着,脸上多了几分平日里未能瞧见的媚色。宋曲安相貌随了其母亲邢氏,明艳且充满着少年人的恣意张扬。
不知道是梦到了什么,眉头微微紧蹙,睡不安稳。宋曲安隐约感受到自己像是在水波里沉沉浮浮,犹如无依无靠的水草,随波逐流,像被人给抛弃了一样。
身旁好像出现了一个温暖源,下意识的想着往那边靠。温子凌本打算探探宋曲安的额头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