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压得他们只敢龟缩在掩蔽体里。
尽管敌人只有十几门型号磅数都做不到统一的火炮,但对于总兵力只有三千多人,能打的只有两千出头的捕奴港守军而言,也已经是极其恐怖的火力——全军唯一一门缴获来的八磅炮,已经因为炮弹告罄变成了吓唬敌人的摆设。
就连这个战场气氛组群演的身份,也因为被对面“观众”发现而被迫提前杀青…踩着己方炮火的炸点,数以千计的圣战军士兵们组成他们习惯的密集方阵,开始缓速向阵地推进。
被拆穿了纸老虎的守军只好迎战,一千多第二步兵团线列步兵快速进入阵地,开始对敌人自由开火。
原本在阿列克谢的安排里,自己的第二步兵团应该是当成最后杀手锏来使用,不到万不得已尽量不应该投入战斗,但很快他就发现想简单了:在经历过最初的撤退和集结后,捕奴港剩下的民兵都是渣滓中的渣滓,字面意义上的臭鱼烂虾,指望他们战斗的难度比自己以一敌千还小。
如果说新大陆军团的民兵是战场上的气氛组,只能在对阶段表演一番湖弄人似的假装杀敌,那么这帮民兵差不多就只能是“远景”:在开战阶段让敌人对己方兵力产生误解,性质无限接近于欺骗乌鸦的稻草人。
别说是放在前沿阵地当阻碍敌人进攻的炮灰,就算是让他们远远的排枪击阿列克谢也不敢完全放心——谁能保证这帮渣滓不会因为惊慌失措,直接瞄准自己人背后开火?
黑洞洞的枪口喷涌出滚滚硝烟,缓缓推进的圣战军士兵们不断有人倒下的同时却并未开火还击,而是加快了步伐,踏着袍泽的尸体和被泥土浸染的旗帜继续向前。
为了能用少量兵力阻击兵力是自己几倍的博雷军团溃兵,阿列克谢在阵地构造方面砸下了大量的心血;每个小型堡垒周围几乎都有大片的壕沟矮墙阻拦,能够有效迟滞敌人推进的速度而被迫停下,大大提高士兵们命中的几率。
再加上风暴军团几乎做到了士兵们人手一支的利奥波德步枪,速基本是普通前膛枪的两倍,才勉强抹平了双方在步兵火力方面的差距。
但相较之下,人数方面的缺口就不是那么好填平的了。
短暂的交锋之后,兵力贵乏的第二步兵团不得不撤出外围防线,将兵力收缩到更内侧的堑壕和小型堡垒之中;拿下了阵地的圣战军士兵也只得分兵驻守,同时继续向内推进。
进入到防线内部,拥挤狭窄的堑壕和只能容纳半个排,二三十人的小型堡垒,岔路拐角,栅栏幕墙…各种各样的防御设施开始最大限度圣战军兵力的优势;哪怕一个连同时冲击一个堡垒,两三个士兵就能守住整条堑壕,迫使敌人退避。
即便如此,圣战军依旧在不顾一切的强攻,哪怕扔下足以堵塞堑壕的尸体也在所不惜;眼看着敌人顶着袍泽骸骨前进,守在堡垒内的风暴军团士兵也只能默默给自己的步枪撞上刺刀,拔出准备好的霰弹枪,冲上去和敌人近身肉搏。
血腥凶残的白刃战在堑壕内,在堡垒,在烂泥坑和散兵坑内一场接着一场轮番上演;被刺刀撕开血肉,被铅弹贯穿躯干的惨叫声,火药桶与手雷爆炸的轰鸣交相呼应,肮脏的泥土被流淌的鲜血所覆盖,变成了危险的沼泽滩涂。
即便如此,博雷军团仍未能突破第二步兵团的防线;双方的士兵宛若两股洪流,完全交融掺杂在了一起。
“这样的战斗素养和士气…果然是克洛维人,那群逃兵们真的没有撒谎……”
博雷军团的炮兵阵地内,举着望远镜观察战场的帕威尔·杜卡斯基喃喃自语;浓烈的烟雾虽然遮蔽了大半个战场,但他依然靠着往日的经验找到了战况最激烈胶着的位置,一眼看穿了对面根本不是什么殖民地暴徒,而是标准的克洛维王家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