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蓝的心砰砰直跳,压下那股子失望劲儿,回道:“没事,您喝。”
徐智凌摇头,话题转向别处,他不过是随口一问。
谁知下一次坐车时,小蓝从储物格里拿出了一袋子溪黄草,对他说:“您拿回去尝一尝,但别多喝,上火的时候泡就行。”
徐智凌一愣,随即微笑接过。
小蓝突然想自己忘了问:“啊,徐哥你脾胃怎么样?脾胃虚寒的话不适合喝。”
徐智凌说;“还行,我回去试试。”
小蓝很高兴,明明只是送出去的一包溪黄草被徐智凌拿走了,却像他也进了人家里似的,感觉自己和徐智凌距离更近了。
还有一次,徐智凌说自己脖子僵,坐车靠着不舒服。
他只是顺口一提,隔几天坐车,在原本的靠枕外,又多了两个颈枕。
一开始,徐智凌只觉得这个小伙子虽然口拙,但还挺会来事儿,挺细心的。
结果次数一多了,徐智凌也有点感觉到,小蓝对他的那点心思。
其实也是小蓝表现得太明显,也就是领导根本不在意他,否则来个明眼人,马上就能瞧出端倪。
不过老骚包从来不缺对他有好感的人,没被爱过的人才会小心翼翼珍惜每一份感情,他收获的芳心太多,一个小朋友的爱慕,完全能安心受着。
越是他这样的,越是习惯于揣着明白装糊涂,享受每份来自爱意的馈赠。
要是每个人的感情都要回应,那不得累死了?喜欢他是别人自己的事。
小蓝也没觉得自己有机会能和徐哥搞上,他就是个司机,徐哥还是领导的情人,可能等哪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他才会和徐智凌有可能。
但他没想到,太阳照常从东方升起,而徐哥居然也愿意搭理他了。
这倒不是小蓝精诚所至金石为开,问题出在领导和徐智凌身上。
领导生活在花花世界,诱惑那么多,跟徐智凌好上的两年里,不时也在外采一采野花。
徐智凌也不是家里的红旗,没那个指责的立场,只不过作为被挑选位置的落下风角色,徐智凌还是有点情绪的。
他在外风光那么多年,虽然和领导的这档子事是典型的权色交易,但他仍不觉得自己有多卑躬屈膝,靠魅力得来好处,难道不算本事?
他的公司一年接领导那的几个大单,就能舒舒服服吃一年,多划算。
可领导在外面该怎么玩就怎么玩,他却不能跟以前似的放开了玩,这束手束脚的感觉给了他一记耳光,打飞了让他那点自欺欺人的心态。
而且他察觉得出来,领导这两个月找他的次数越来越少,听同个圈子里的人漏的消息,似乎是领导又有了新相好。
作为能全年发情的人类男性,特别是他这种男人,对于证明自己性魅力这件事,总是有执念的。
就像王尔德被用烂了的金句,一切与性有关,而性关乎权力——他急需一个正向反馈巩固自信,在得意的领域坐稳交椅。
时不时在他面前露出笨拙爱意的小蓝,就是最好的调剂。
不知道这些弯弯绕绕的小蓝就这样,受宠若惊地被徐智凌请去家里喝茶。
小蓝忙摆手拒绝,说自己要回去停车,不能耽误。
徐智凌温言温语,堵死了小蓝的拒绝:“以前回来都挺晚,我就没喊你上楼,今天就是看着时间还早,喝杯茶也耽误不了多久。”
小蓝见他盛情邀约,突然想起回乡吃席时,酒桌上指点江山的四叔的提点:“你要机灵点,人家喊你干什么的时候,多想一层。”
难道是徐哥有什么事要交代他,不好在外面说?
他又想起最近车上的新乘客,一个刚毕业不久的本地电视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