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锦灵公主裴子渠哼了声,也跟着伙计们的视线看去。
她年纪尚小,稚气未脱,即便做出一副凶狠的模样也没多大威慑力。“你就是纪忱新娶的那个女人?”话刚说完,她目光一移,直直落在画眉身上,“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竟然也在。”
“民女见过公主。”不论对方态度如何,礼数得足,这是做生意之道,也是待客之道。霍酒词没回话,矮身行礼。
“民女见过锦灵公主。”画眉跟着说道,她声音不稳,轻微打颤,估计是怕极了。
视线来回一动,霍酒词便猜到了几分,这小公主怕是纪忱的爱慕者,兴许还跟画眉打过不愉快的照面。
以前她只听说过纪忱的爱慕者众多,还没见着过,没想今日见着个最尊贵的。
“哼,一个地方知府的女儿,一个丫鬟。”裴子渠铆足了劲儿瞪人,脚上跺了又跺,还故意踮起脚,斜眼看人,“听说这布庄现在是你在打理?”
她原以为嫁给纪忱的女子是个风骚的,要么就是个跟画眉一样,是个装模作样的,结果都不是。
纵然如此,她还是气,气纪忱要两个都不要她。
“回公主,是民女在打理。”霍酒词不卑不亢地回道,而她回话时,画眉的脑袋越来越低,甚至贴上了前襟。
裴子渠扬起下巴,纤手狠狠一甩,指着霍酒词和画眉道:“本公主今日要买布料,你们俩开始介绍吧。”
第10章 郎君护人
都说官大一级压死人,殊不知,皇家的人有权有势,压起人来更叫人害怕。
霍酒词暗忖,今日的难是躲不过去了,她摆出端庄的微笑,温和道:“敢问公主打算做什么衣裳,秋衣还是冬衣。”
裴子渠不答,反而将目光放在瑟瑟发抖的画眉身上,厉声道:“你,哑巴了?说话。”
“民,民女,对对布料一窍不通。”画眉缩着身子,有意识地往霍酒词身侧躲,双肩颤得厉害。
“不会也得说。”裴子渠冷笑,她今日是打定主意为难画眉了,“你不是最会勾引纪忱么,拿出你勾引他的劲儿来啊。”
只听“扑通”,画眉双腿一软,弱弱地跪在了地上,哭道:“求公主绕过民女。”
对上这样的场面,霍酒词心头极为复杂,她承认,她为此感到畅快,不是个大度之人。可画眉毕竟是侯爷府的人,她任由公主欺负她,丢脸的是侯府。
“公主,画眉今日是第一天来布庄,什么都不懂,还是由民女来介绍吧。”沉思片刻,霍酒词开口。
万万没想到霍酒词会帮自己,画眉有些诧异,泪眼婆娑地瞧了她一眼,隐约有感激之意。
“你?”裴子渠挑了挑细长的眉,轻蔑地哼了声,“好,那就你来。我今日是为二皇兄挑选布料做衣裳,你可得好好选,若是挑得不好,我定会找你算账。”
霍酒词皱眉,看锦灵公主这架势,她怕是怎么挑都不成了。“敢问公主,二皇子喜欢哪些颜色,这送礼又是为的什么?”
“他喜欢什么颜色我怎么知道。”裴子渠粗略地扫过架子上的各色布料,随口一答,“至于为何送礼,本宫想送就送,还得挑日子么?”
“你……”瞧了许久,夕鹭至于忍不住了,正要上前,被霍酒词一把拉住。“退下。”
“小姐……”夕鹭鼓着脸。
画眉依旧跪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面上的泪倒是慢慢止住了。
霍酒词心道,反正小公主不买,她推什么都一样,不如推个最贵的。“公主觉得朱雀金罗如何,二百五十两一匹,是我们桃夭布庄最贵的布料,质地上乘,绣花精美,送人最佳。”
“俗气,我不要。”匆匆一瞥,裴子渠满脸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