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词站在嘴前头,裴子渠则紧挨霍酒词。
“升堂!”郑殊肃然道。
没一会儿,一个穿着泛黄囚服的年轻男子被拖了上来,长发凌乱,十分狼狈,囚服上有多处血迹,都已干涸,一瞧便是受过刑。
薛浥直挺挺地跪在地上,白皙的面上惨白一片,许是多日没喝水的缘故,他的嘴唇干裂了,然而那双眸子却格外清亮坚毅。
裴知逸当即沉下脸,他看卷宗时便交代过,不得对薛浥动刑,竟然有人不听话。
“薛浥,一月初三那晚……”郑殊念起案情,一字一字,说得清晰。
“啊。”裴子渠侧头去看,第一眼,她就觉得这个男人长得合她眼缘。没有缘由,就是合眼缘。“五嫂嫂,他长得真好看。”
霍酒词转头看向裴子渠,问道:“长得好看有什么用?”
裴子渠理所当然道:“看着开心啊,难道你愿意天天对着一个丑人?”
“……”霍酒词语塞,这,她也不晓得。纪忱和裴知逸都好看,但她也没有很在意自己的丈夫好不好看。一个好看却对她不好的男人,跟一个不好看却对她好的男人,她肯定选后者。
没等她说话,裴子渠开始自言自语,“可惜,是个杀人犯,不然,我还真想了解了解他。”
霍酒词一听这话便觉得有戏了,裴子渠和薛浥,公主与探花郎,听着挺般配的。“还没判呢。”
裴子渠伸手一指,“你看,人证物证都在,他逃不掉了。”
“那也不一定。”霍酒词坚决道。
方才郑殊说的案子详情,她听得清清楚楚,起因是裴知临邀请薛浥等人去府里吟诗作对,期间,薛浥喝醉了,裴知临便让下人送他去客房休息,并且让自己的侍女连翘来伺候他,没想家丁刘三巡逻时听到了客房里的争执声,推门而入,正好撞见倒在地上的连翘,他吓了一跳,大声呼救,众人匆匆赶到现场,只见薛浥正扯住呼救的家丁,妄图杀人灭口。
人证自然是那家丁,物证便是薛浥指缝中的皮屑和血迹,所以薛浥百口莫辩。
前后听下来,霍酒词只觉薛浥不大容易脱罪。
她移动目光,转到坐在一旁的裴知临身上,裴知临沉着脸,似乎对此案很是上心。看到他,她便想起了夕鹭。自打他们成亲后,夕鹭便没来东宫与她见面。
“薛浥,事发经过可有遗漏?”郑殊问。
薛浥抬起头,目光冷冽,哑声道:“大人,晚生还是那句话,晚生没有杀人,当晚,晚生醉酒不省人事,醒来之后,只见连翘姑娘倒在地上,还没等晚生回神,那小厮便闯了进来,他说晚生杀人了,他报官,晚生想与他解释,便在这时,二皇子来了。”
郑殊冷声道:“薛浥,你若要证明自己没杀人便拿出证据来,jsg否则,空口无凭,本官无法相信你说的话。”
“证据?”薛浥讥笑道,“我没有证据,天衣无缝的局,我哪来的证据。但晚生还是要说,晚生没有杀人,不管大人如何严刑拷打,晚上都没有杀人。人在做,天在看。”
霍酒词想,薛浥都被打到这份上了也不认罪,还坚持说自己无罪,多半是真没杀人,想来是裴知临有心陷害。她以前还不晓得裴知临究竟有多危险,今日算是见识了。
“冥顽不灵,来人,大刑伺候!”说罢,郑殊抽出竹筒里的签子正要扔下。
“且慢!”裴知逸出声阻止。
霍酒词不由松了口气,他可总算出声了。纵然她不晓得他要如何破案,但她觉着,他让自己来看戏,那定是有事发生。
对上裴知逸,郑殊面上突然一窒,下意识看了眼坐着的裴知临。
裴知临面色不变,对着裴知逸道:“五弟,你今日怎么有空过来。哦,我倒是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