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还有萧逸阳的人盯着你们吗?”燕云心里其实还存着点侥幸,他在刚知道皇帝萧逸阳追捕燕家军的时候,就派人去皇宫送了话,旁敲侧击地告诉萧逸阳自己已经知道了他四处抓捕燕家军的事,看看萧逸阳是个什么反应。
如果萧逸阳还顾念旧情的话,想必会有所收敛。
燕云的问题让李洋微微一愣,他猜到燕云应该是和皇帝说了什么,于是一五一十地开口道:“明面上的那些人皇帝是撤回了的,但暗地里却依旧派了不下百来个暗卫时刻盯着我们,就连出城的各个官道都派了专人去盯守。”
“嗯,知道了。”燕云的语气明显的有些落寞。他说完,就独自一人往树林深处走去,背影瘦削得有些凄凉。
李洋望着燕云独自远去的背影,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
燕云独自走着,想起了许多陈年往事。他从小锦衣玉食不愁吃穿,在外人看来日子过得不错,却在十六岁时突然失去了双亲,偌大的奕轩王府从此只剩下燕云一个人。
身为独子的他没有兄弟姐妹,朝堂和官场,皇亲国戚间也从来没有真情。
燕云不喜欢那种客套的逢场作戏,所以一时间竟变得有些孤僻。
那时还只是二皇子的萧逸阳和燕云同龄,也真心待他,久而久之燕云便把萧逸阳当作了亲兄弟一般的存在。
没想到时过境迁,萧逸阳竟会为了权利变得这般不择手段。
燕云想着心中略微有些酸楚,没有亲眼所见,燕云还是对萧逸阳存着些期待。
但事到如今,两人感情好像也不再纯粹,倒把燕云那分期待显得有点自作多情。
第二天一大早,天刚蒙蒙亮,燕云便出发去了平城。他只身一人,连个侍卫也没带,只选了一匹快马,马不停蹄地往平城赶,一刻也不敢耽搁。
燕云深知战争的残酷,毕竟在他十五岁时就已经上过战场,也切身地体会过战场上的刀剑无眼。他怕自己还没来得及报仇,萧逸然就被敌军斩杀在沙场上。
在快马被累得皮包骨,燕云也累得快散了架的时候,一人一马终于到了平城。
平城地处两国交界之处,平日里人员复杂,难免会有敌国的危险分子趁乱而入。
此时正值战争,守卫更加森严。
平城门口守着十几个官兵,每路过一个人,他们都要仔细地盘问一遍。
见状,燕云谨慎地退到官兵们看不到地方,默默地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他发现每个进城的人,手里都拿着一张蓝白相间的小铁片。上面刻了他们的身份信息,官兵们把拿东西叫通行证。
城门守卫不是一般的严,一切外来人员都要有通行证才能进城,而燕云正好没有。
办通行证需要证明自己的身份,燕云现在的身份极其尴尬,说自己是燕世子,恐怕别人会觉得他疯了,谁不知道燕世子已经去世了。
如果燕云说自己是羌国的三皇子,恐怕当场就会被官兵们灭了,就算是不被杀了,也会被抓去关起来当俘虏。
燕云想到整天要待在暗无天日的地牢里,被反复鞭打盘问,就觉得那日子不是人过的。
为了能过得舒坦点,燕云决定用一个最方便的办法,顺便给萧逸然丢个脸臭臭他的名声。
想着,燕云立刻就行动起来。他淡定地牵过已经瘦得皮包骨的马,掸了掸自己白里透黑的衣服,整理了被风沙吹得像枯草一样的头发,抬头挺胸地就往城里冲,溜得比偷了鸡的黄鼠狼还快。
因为连夜赶路,三皇子这幅身子骨又弱,燕云才跑出几步,就被守城门的官兵抓了回来。
“你这厮做什么呢,跑这么快怕不是羌国派来的细,通行证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