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大姑娘的脸像六月的天气,说变就变,那此时陈默的脸简直比大姑娘的脸还善变。
相识多年,燕云第一次看到陈默情绪波动去如此大。
正想着,门外忽然传来一声脆响,燕云也不再纠结陈默的事,打起精神便向门口走去。
他刻意把脚步放得很轻,缓缓地靠近本就不结实的大门。
即使门外的人轻功了得,燕云还是听到了细微的脚步声和有意压低的呼吸声。
来人功力不浅,只用了一会儿,就很好地将自己的呼吸和脚步隐藏起来,为了能更清楚地听到动静,燕云直接把耳朵贴在了门上。
这才刚贴上去,门就“哐当”一声倒下了,砸起一片飞扬的尘土。
恍惚间,燕云似乎看到了一个人影,他迅速跑出去查看,人早就跑了,门口只留下一直“咯咯”叫着的老母鸡。
老母鸡的一边翅膀被倒下的门板压住了,一边扑腾一边不停地“咯咯”叫着。
燕云眼神锁定老母鸡,老母鸡突然不叫了,警惕地盯着燕云。
“你什么时候养的鸡?”犹豫再三,燕云还是把老母鸡抓了起来,他提着老母鸡向陈默走去。
“还挺肥,刚好杀来炖汤喝,大补。”
说着,燕云又满意地掂了掂母鸡,引得母鸡一阵扑腾,母鸡似乎是被吓到了,挣扎着鸡毛飞得屋里到处都是,还有几片鸡毛飞到了陈默的头顶上。
老母鸡还在不停地“咯咯”叫着,陈默无奈地一抬手把头上的鸡毛拿下来,抱着一堆药罐子往门口走去。
他走到桌边的时候,抽空拿了笔在纸上写道:“鸡不是我养的,赶紧想办法处理掉。”
燕云看完字条刚抬头,果然看到了陈默一脸不自然的神色。
“你怕鸡?”燕云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追着陈默问个不停:“想不到你竟然怕鸡,哈哈哈!”
准确来说,陈默怕一切长毛的动物。
但是他现在不想和燕云讨论这个无聊的问题,于是淡淡地瞥了一眼燕云,又心有余悸地瞟了一眼他怀里的鸡,毫不犹豫地溜到厨房去了。
不大一会儿,燕云又提着毛已经被扒光的母鸡钻到了厨房。
陈默正在熬药,听到动静一转头就看到燕云赔着笑的脸。
“方才用你的银针验过了,这鸡没毒,刚好把它炖来补身子。”
陈默瞥了燕云一眼,又一言不发地避开了燕云和他手里的那只鸡。
不知不觉几个时辰过去,萧逸然是被厨房里乒乒乓乓的声音吵醒的。
他下意识地撑起身子环视了一圈自己身处的房间,最后眼神警惕地锁定在“乒乓”声传来的厨房方向。
不大一会儿,一个满身烟火气,蓬头垢面的人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不明体窜了出来。
见那人步履轻快地向床边走来,萧逸然眼神紧锁,藏在被子里的手悄悄蓄力,准备时机不对随时出击。
“你醒了?正好!”燕云加快了脚步,把放下鸡汤把萧逸然扶起来靠在床头继续道:“尝尝鸡汤怎么样。”
燕云端起鸡汤,在萧逸然眼前晃了晃。
“是你。”萧逸然的目光在听到燕云的声音时骤然柔和下来,他勉强将身子坐得直了些,眼神越过鸡汤盯住燕云道:“是你救了我?”
虽然是问句,但萧逸然的语气却更像是在陈述一个已知的事实。
“别说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燕云腾出一只手小心地扶住萧逸然的肩,把人按回去靠着,又把鸡汤往前送了送:“道谢就不用了,先把汤喝了。”
萧逸然盯着表面上还飘着草灰的鸡汤,努力忽视掉汤里刺鼻的怪味,猛喝了一口,不着痕迹地推开碗,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