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礼物,不过分。”
此次她不再封闭,微微向她透了点过去的底。那个吸毒酗酒好赌的男人对孩子还是上心的,陈祐心里,他一直还算个不错的爸爸。他们的纷争大多发生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陈喻也懒得解释。骂名背了也就背了。她说:“孩子嘛,年幼的时候快快乐乐的就好了。有些事情,长大了就会明白了。”
这种宽宏与隐忍或许很伟大,冬青搓了搓手,哈出的气被冷风化成一团白雾,她打断她:“但是陈姐,长大不会是一切事情的谜底,就像十八岁未必就真的成人一样。”
她叹了口气,接着告诉她陈祐向她诉说的苦闷,陈喻听完后当然是反驳,妈妈怎么会不爱小孩呢?可这话从来都是说着简单,做起来难。冬青点点头,说出自己的想法。
“你说长大就会有答案,可是我长大后得到的答案是,我的父母,他们并非天然就该爱我。很多付出可能也只是一厢情愿,我和我的家人,从来都是失焦、错频,经过那么多年,大概很难再重新对上了。”
二十叁岁的李冬青再度回望那段人生,早已习惯了这个事实。
陈喻愣在原地,她本意并非要将陈祐推开,竟也在不知不觉中伤害到他。她有些愧疚,更觉此份礼物送得实在,冬青欣然接下,也劝她不必多思。
本来与家人的相处就是很错综复杂的事情,分别也是成长不得不经历的痛,她想,陈祐那么聪慧,总能慢慢理解。
秋日的将晚微微凉,李冬青跟着林敢慢慢在校园里走。他说最近有个作业想找她指点,用出“指点”这个词,冬青已然明白他的目的。
她直言拒绝:“朱老师的课很严格,你自己摸索去吧!”林敢讶异,这人是不是有读心术?
他细细地与她说道这次留堂作业的主题,说说生活里存在的哲学观,预备随手上网找一篇改造改造,冬青也不含糊,直接问他:“你知道黑格尔那句‘存在即合理’吗?学国际政治的,多少也得跟哲学沾点边吧?”
林敢点头:“存在的,就是应当的,合理的?”
冬青踩了踩脚底下那片叶子,试图用鞋底搓成一条麻绳,果然失败。她笑:“这种理解很片面,这句话的原文是‘Was vernünftig ist, das ist Wirklich; und was wirklich ist,das ist vernünftig’,人家的‘合理’指的是合乎理性,翻译成‘事出有因’或许更加合适。你就随便查找点资料,说说现在对这句话的解读存在误区,朱老师应该会很喜欢。”
她跟了朱虹那么几年,对她的选题偏好有个大概的了解。林敢一知半解,只道这人真是有时正经有时又爱打马虎眼,他想再多问几句,冬青便跳起来走方格,谓:“天机不可泄露。”
说完便背着手倒退走,不小心撞到两个女生,林敢忙上去叫她小心些,嘴上是说她走路不看路,其实担心不小心又给扭着腰。其中一个女生指着冬青就道:“这么巧?你刚从外头回来?”
冬青也苦笑:“真是巧啊!”
生活的棒槌很平凡,就是普普通通地送来她并不喜欢的冯梦圆,让她瞧见自己疯疯癫癫的一幕。林敢对她的印象并不深刻,倒是她旁边的另一个女生意外地与他打了招呼,旋即看看冬青,惊讶道:“学姐?是你呀!”
冬青对这张可爱的娃娃脸十分陌生,女生便自主介绍道:“我是于跃呀!呃……图书馆那个,之前在派出所门口咱们加了微信的!”
她笑成一道桥,冬青仔细回想着,好像是有这么号人物。于跃长了张最最普通的脸蛋,个子不高,只一双笑起来会弯成桥的眼睛算得上亲切可爱。李冬青这典型的脸盲症,记不住也属正常。她没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