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黑白键

。要同居的话,看起来应该是祝愿这个无业游民回国更方便点。

    陈述反问她:“你不是一直都想回国吗?”

    祝愿睨了他一眼,“谁说的?”

    陈述:“我猜的。”

    祝愿想了会终于从记忆里发现了端倪,“原来那通电话你接到了啊。”

    陈述不置可否。

    出国后的第三个月,祝愿被教授骂了一顿后回到公寓,空无一人的平层是那样的冷清。

    她给祝司年打电话,祝司年没接。

    给冉宁打,冉宁也没接。

    下午两点,祝愿坐在沙发上固执地拨出一个又一个电话。

    她知道现在国内是凌晨,祝司年和冉宁又有静音的习惯,接不到是正常的。

    可祝愿想跟人说话。

    不知怎的,祝愿想起了陈述。

    陈述就像一个树洞,默默接受着她的情绪,不会像祝司年和冉宁一样提出建议和看法。

    她醉醺醺地拨了过去,不抱希望。

    电话通了。

    短促的一声“嘟”就像是一把钥匙,祝愿埋在心底的箱子被打开,眼泪如决堤的洪水。

    她一边哭一边说,说教授有多凶,说这边的饭菜有多难吃,说这边厉害的人太多了她根本就算不了什么。

    祝愿说了好多好多,可一觉醒来后全都忘了,只留有一个多小时的通话记录。

    其实祝愿还忘了件事,他们小时候就已经见过面了。

    在孤儿院门口的树下,就是陈述被丢弃的那棵树。

    小时候陈述很喜欢跑到那棵树下坐着发呆,树底下还藏着孤儿院孩子们玩闹时埋下的“宝藏”。

    陈述没往树下埋过东西,他什么都没有。

    祝愿出现的时候,他正闭眼小憩,突然听到一声“哥哥”还被吓了一跳。

    她那时候看起来不过四五岁,穿着一身白色的公主裙,圆圆的眼睛里泛着泪光。

    陈述以为她是孤儿院里新来的孩子,只有新来的孩子才会哭。

    他把人领进了孤儿院,院长妈妈外出了,只有齐阿姨在哄孩子们午睡。

    齐阿姨一看就知道这孩子是走丢了,便问她叫什么,家住哪,父母的联系电话是多少。

    祝愿一个都答不上来,反而还被一连串的问题给吓住了,躲在陈述身后掉眼泪。

    齐阿姨也没办法,想把人带到警察局报案,人又不肯跟她走。

    小时候的祝愿很少跟同龄人一起玩,乍一来到孤儿院里遇见这么多同龄小朋友,一下子就忘记了害怕,乐呵呵地跟人玩了起来。

    院里有台电子琴,那会她刚开始学琴没几年,在外头一见到琴就想弹。

    她将小包里的糖分给了一起玩的朋友,然后拿着那颗自己最喜欢的橙子味软糖跑到陈述面前,双手捧着递给他。

    “哥哥,这是我最喜欢的糖,给你吃。”

    陈述没吃过糖,院里分零食的时候他都会让给其他人。

    他盯着那颗糖,问:“为什么给我?”

    “因为你长得很漂亮。”

    那是陈述童年里得到的第一颗糖。

    是橙子味的祝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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