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针织毛衣,低着头跟他道谢。声音很小,被她妈妈拍了下肩。
“岑岑,抬头跟人说谢谢。”
她抬起头,刘海因仰头的姿势而滑落至两侧。眼神躲闪,勉勉强强说了句:“谢谢。”
“不客气。对了,我叫梁承。”
对方主动介绍搭话,白岑拎着袋子的手不自觉用力,重新垂下眼,道:“白岑,今岁除夕的岑。”
两家大人坐着聊天,他们坐在两侧听着。梁承坐在她对面的小沙发上,看见她低着头一会揪着袖子,一会用手指搭在另只手手背上有节奏地摁着。
像是在摁琴弦。
梁承望着她的手出神,耳边是低沉且有节奏的心跳声。
二月十三,农历初四。
梁承记得很清楚,那天晚上他破天荒地失眠了。
整夜未睡,满脑子都是她垂下眼紧张的模样,耳边回荡着她的声音:
“白岑,今岁除夕的岑。”
声音略微泛哑,语气僵硬,却比任何琴音都要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