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一切清澈而透明。 ”

    他觉得,他之所以会追上她,询问她的名字,邀请她同进晚餐,都是这夜催促的。

    他们成为了朋友。

    过程有点匪夷所思,也有点顺理成章。

    他们相识的第二年,田修竹来美国举办画展,他找朱韵出来让她尽地主之谊带他到处转一转。结果出来两天,朱韵在总统山下都不忘闷头写程序。

    田修竹十分不满。

    “你就这么敷衍天才画家?”自从朱韵这么叫过他一次后,他经常用此词自嘲。

    “没没,很快就好了。”

    “你这样会晕过去的。”

    “不会。”

    “不信算了,我的预言一向准。”

    两天后,朱韵真的差点栽倒在尼日加拉大瀑布下,田修竹终于有理由把她的电脑抽走了。

    不管她如何跳脚,他始终不还,直到她返回学校。

    后来因为签约画廊的原因,田修竹要在美国停留很久,他将住址选在朱韵学校附近。

    随着见面的越发频繁,田修竹越来越觉得朱韵的生活很成问题。她所有的课业都在第一时间完成,一周的工作量三天就做完,空余的时间也不休息。

    她的成绩优秀到将学业整整压缩了两年,可她永远像是根绷紧的弦,彷佛休息一天都是犯罪。

    “你在急什么?”田修竹不止一次这样问,朱韵总是回答不出。

    “你很焦虑。”田修竹老神在在地评价。

    朱韵给自己找理由。 “我们这个专业都是这样的。”

    “别人没有做到晕过去。”

    “是意外……我那天没吃东西。”

    “你这样会吃不消的。”

    朱韵不信,“我在国内大学的时候比现在辛苦多了,什么事都没有。”

    田修竹耸耸肩,还是那句话。

    “不信算了,我的预言一向准。”

    二十四岁,人刚刚开始强壮的年龄,所有年轻人都在肆意燃烧生命,他们简直觉得自己长生不老,谁会相信自己会吃不消?

    时间公平地给了所有人答案。

    长期的用脑过度,加上熬夜和整日对着电脑,朱韵憔悴得很快。她也知道自己的问题,失眠、心悸、冒冷汗、内分泌紊乱……她整个身体繫统都烂掉了。

    “你比我们刚认识时老了十岁。”某次田修竹从国内过来,见到朱韵时说。

    这话给了朱韵巨大的打击,大概不管什么样的女人,都怕自己老得快。

    田修竹抓住机会邀她去度假。

    他们去了法国,田修竹的父母定居在那。朱韵在得知要见他父母时,吓得险些从车上跳下去。

    田修竹拉住她,“冷静点,你要这么跳了会给我的身心造成严重的伤害。 ”

    “为什么要去你家?”朱韵问。

    田修竹理所当然道:“省住宿费啊。”

    “你差这点钱?”

    田修竹淡笑不语。

    田修竹在家裏排行老二,有一个哥哥一个妹妹,哥哥是设计师,妹妹搞摄影,家裏艺术氛围浓厚。

    朱韵到的时候所有人都在,他们热情地欢迎了朱韵的到来,隻是热情有点过了头,搞得朱韵十分紧张。

    不光如此,或许是嗅出什么味道,全家人背地裏都对田修竹挤眉弄眼,弄到最后不止朱韵,连田修竹自己都坐立难安起来。

    “这真是始料未及。”他满头虚汗地说。

    他们隻住了一晚就连夜逃了。

    之后他们又走了很多地方。

    他们去了科尔马,领略充满阿尔萨斯风情的童话场景,然后又去了十五公裏外的裏克威尔,看安宁如画的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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