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朱韵将日期告诉他,顿了顿又说:“到时如果我妈——”她还没说完,李峋将手巾扔到后面洗手臺上,他站得很近,低头嗅了嗅她的脖颈,自然而然地将话接过。“没事,不用担心。”他说着将手伸进朱韵的睡衣里。朱韵孩子生完,还在哺乳期,月子里养得白白嫩嫩,皮肤一捏,随时能渗出汁来一样。

    朱韵背靠着墙壁,李峋吻着吻着有点不受控了,他呼吸沉重地问:“过八个星期没?”

    朱韵被他压得快要喘不过气。

    “什么?”

    “过了八个星期了吧?”

    医生建议顺产过后最好八个星期再同房,李峋自问自答:“肯定过了,我他妈感觉都过了一年了。”他给她打了个横抱往屋里去。朱韵下巴在他脖子上垫着,幽幽道:“哪有一年……”

    小峰的婚礼朱韵一家三口都去了。

    李峋给这位远亲小舅子包了一个巨型红包。

    朱韵在酒店里面碰到了母亲,母亲正在欣赏乐队拉小提琴,身旁的三婶先发现了她,冲她笑笑,示意母亲。

    母亲回头,看到朱韵一家,神态不变。三婶在旁笑着劝,母亲扭头走了。三婶过来逗了会李思崎,对朱韵说:“你爸也在里面,你带孩子过去看看吧,你妈就是嘴上倔,其实关心你们呢。之前小峰回来的时候,她暗地里问了好多孩子的事。”三婶又看向朱韵身旁的李峋,犹豫着说,“李先生就先等一等吧。”

    朱韵独自带着李思崎去母亲那,一桌的亲戚朋友都被这小娃娃吸引了,围起来看。朱韵跟母亲打招呼,母亲淡淡地应了。朱韵看到她目光总向李思崎同学那瞄,就把他递给母亲抱。

    事后回想,似乎真的全是李思崎同学的功劳,三个月大的小孩被人像动物一样围观着,完全不惧生,别人一戳他就笑,旁若无人地嘎嘎笑。

    他一笑,母亲和父亲还有周围所有人都跟着笑了。朱韵回头,李峋站在很远的地方看着他们,也笑着。

    婚礼整个过程,母亲都抱着李思崎不撒手,连小峰和新娘交换戒指的时候她都没抬头。

    那场婚礼后,朱韵再给家里打电话,母亲都会询问李思崎的情况。过年前,朱光益打来电话,让朱韵带着孩子回家。

    “只有你们两个回。”他强调说。

    李峋对此并没有意见,他说:“回吧,你们一年到头也不回去几次,你父母想你也正常。”

    朱韵心里不好受,但她不敢表现出来。对李峋而言,“家庭”是张又薄又脆的窗纸,透着无限的遗憾和哀伤。

    朱韵对他保证说:“你除夕不要工作,跟我们一起走,在旁边的酒店等我。我带他去吃个团圆饭,等我爸妈睡了就出来。”

    李峋看看四仰八叉躺着的李思崎,沉吟道:“他那么能睡,折腾醒了怎么办。”

    朱韵直起身子。

    李峋没有拒绝她的提议,说明他动心了,他不想自己过年。

    情有可原。

    有妻有子,凭什么要自己过年呢。

    朱韵盯着李思崎,二话不说道:“醒了就重新睡,有什么了不起。”

    她当年为了见他,数九寒天里穿着单裙在街上夜奔,如今换到她儿子,只少睡会觉怎么了。

    这也成了后来朱韵总被李思崎念叨的理由之一——

    “跟我爸比起来,我就是咱家一!根!葱!”

    李思崎跟媒体大吐苦水:“不是有个传承多年的经典问题吗,你去问我妈,我和我爸同时掉水里她救谁——绝对是我爸!”

    他每次一提童年就长吁短叹。

    “唉,我给我家出过多少力,最后还是不得不屈服于我爸的威之下!我曾想拉着我妈的小手,劝她跟我一起起义反抗暴/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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