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到了一地,他总是需要进些水的。
他心中恨极了塞米雅,他原先还道自己把塞米雅骗得团团转,而今看来,塞米雅也不是省油的灯。若不是这次贸贸然带着穆凌落先行逃离,而塞米雅不在身侧,他却是不清楚,她竟是给他下了药!
那一日,他半夜就觉得体内火烧火燎的,仿似是有一把火在烧灼,待得许久后,这把火压下后,他就觉得身上和脸上都开始隐隐作疼。
随后,他就对上了穆凌落惊恐的视线,他低头才看到身上光滑的肌肤之上竟是长出了红疹,层层迭迭的甚是恐怖。
而近些日子来,身上竟是开始溃烂出脓,所以他们不得不停下了行程,一路辗转,来了这雍城。
“我让小二送些热水来,这南越之地,天气日渐闷热,你这身上的伤需每日里处理干净,不然恐是会日渐严重的。”穆凌落给严流也倒了水,便说道。
甘狄眉目阴郁,“没用的,这种蛊毒会日渐把毒素灌入人体,时间越久,体内溃烂得越快。只有拔出了这红虫蛊,我方能见好。”
“这蛊并不难拔,就是这需要的药材有些麻烦。其中最关键的一味是,只有雍城才会产藏格花,而藏格花产量稀少,且是女子进补的良药,你且给我去药铺里问上一问,买些回来。”
说着,甘狄便把要用的药材一一给穆凌落说了遍。
穆凌落细细记下,这才起身:“那你稍等我片刻,我让小二去买些黄酒回来,等会送到你的屋内,你且先热着饮下,药材我会很快买回来的。”
甘狄淡淡地嗯了声,眼见着她起身离去,低头望着手上溃烂的肌肤,脸上不由浮起了冷意,牙关紧咬。
待得屋内无人了,他这才从衣内掏出了个埙,轻轻地吹奏了几声,埙声凄凄呜咽,悠悠传了出去。
待得片刻后,终于有个黑衣人从窗户闯了进来,无声安静,又恭敬万分地跪到了他的跟前。
“你且去盯着她,另外,把我方才说的药方,准备妥当送来。顺便再去查查,塞米雅那个贱人,到哪里了?不出意外,就叫她永远踏不进南召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