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说,何蝶寨的靠山是雍城,既是附庸,就该摆出附庸的姿态。可而今,何蝶寨却隐隐强势,怕是她们手里抓了……”她扫了两人一眼,低声道,“你们的什么短柄,或者说,她们已经另有依靠的,不再需要向雍城俯首称臣了。”
江水寒一怔,他其实也不是没考虑过这个可能性。
但因着何蝶寨百年来都一直对雍城忠心耿耿的,他身为主上,若是疑心重了,倒是会寒了下头的心。
所以,一直都压在心头。
而另外一个可能则是……
他看向了同样怔愣的柯儿。雍城背后的靠山是朝月阁,朝月阁的大名,在整个南召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没人敢去触其眉头,更不敢忤逆。
有这双层保障,江水寒才能压下心头的疑惑。
但而今,身为局外人的穆凌落却把其中的弊端看得一清二楚,这才让他们豁然开朗了。
是了,若不是有所依仗,她们如何敢一反常态,连上贡的日子都敢延迟,更能对此左右而言它……
柯儿当下大怒,“她们这些吃里扒外的,莫不是还想另起炉灶?若不是雍城,他们哪儿能有今日的风光?而今倒是良心叫狗给吃了?当年若不是雍城帮着她们灭了游龙寨,何以她们能存活至今?为此,雍城城主代代短命,她们却还敢……背叛!”
柯儿光是想想,就觉得愤慨。
穆凌落对此,倒是不置可否。
“或许夫人而今觉得寒心,但是这世间本就不缺锦上添花的人,少的从来都是雪中送炭!”
择良木而栖,从来都是大多数人的选择。
而今,城主夫人病重,城主年岁渐长,却不曾有继承人,雍城式微,是早晚的事情。
柯儿如何不懂这些道理呢,可就是越是懂,才越是唇齿生寒。
“刁奴欺我!!!”
江水寒叹了口气,安抚道,“夫人倒是不必生气,不过是些不相干的人。既然是她们不肯服从,那我们自也不必顾及旧情了!”
柯儿咬牙,指骨青白,恨声道:“不,我会应邀去何蝶寨,我倒是想看看,她们到底耍得什么花样!竟是敢作到我跟前来!不然,岂不是我们雍城的面子,朝月阁的脸子都叫她们踩到了脚下践踏?从此往后,旁人如何看待我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