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泪珠儿就从眼眶里落了几滴,真真儿一娇娇,说哭就哭的。
她啜泣着,细肩微颤,“我还想老太太同舅舅替我作主呢,也好叫我……也好叫我……”提起嫁娶之事,到底不是她这样的姑娘家能提,羞的她讲不出话来。
秦引章见她哭,一手拿过她捏得死紧的帕子替她抹泪。
她先躲开,又对上他的眼神,被他的眼神给震慑得不敢躲,只得仰了嫩脸叫他抹泪,偏眼泪不争气,越掉越多,更让她羞窘得无处躲,只得哭得更大声了。
秦引章见她这般狼狈,不由失笑出声。
顾妙儿还当他是取笑自己,一把夺过他手中的帕子,自己胡乱地抹了脸,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坏人,还取笑我!”
秦引章微收起笑意,“即是入了京,自有国公府老太太,还有你、你舅舅作主,何苦找个小书生,若他一直未高中,你便不嫁了?”
“不许胡说!”顾妙儿赶紧道,“不许胡说,我表哥书读得好,定会高中的!”
“若是高中了,叫人榜下捉婿了,你又待如何?”秦引章打趣地问她。
她一怔,神情有些疑惑,“还有此等事?哪里还有这样的事,我表哥定是不愿意的。”
“但愿如你所想,”秦引章不再吓她了,“你舅舅可要回去?”
顾妙儿被他说得心下不安,又怕真有那甚么榜下捉婿,将来要同她抢表哥——被他一问,她蔫了脸,“舅舅他没说回还是不回,可急死我了,这样儿我如何去回了老太太。”
秦引章见她蔫头巴脑的,面上便露了几分笑意,“且回去吧,到时便叫你如愿。”
她欣喜地就想谢过他,又听他道,“国公府规矩大,别耽搁了时辰。”
她点点头,“多谢引章先生。”嘴上这么说着,到觉得引章先生脾气有些说不上来,一会儿好的,一会儿坏的,就同六月的天似的,叫人捉摸不定。
但她既得了准话,就高兴坏了,同秦引章告辞后便提着裙摆出了庄子。
温庭开一直守在庄子外头,片刻都不离,见表妹从里面出来,心下一松,“表妹可还好?”又暗暗地将表妹打量了一下,见表妹身上并未有什么不妥这才真正的放松下来。
顾妙儿得了准信自是十分高兴,拉着表哥的袖子道,“表哥,引章先生替我应了事呢,我还得回府见老太太。”
温庭开点头,悄悄地捏握她纤手一下,又把糖兔子递给她,“瞧这兔子等你都快等化了。”
她四下里瞧了一眼,见两护卫根本不看自己这边,还是拉着表哥转了身背对着他们,凑过脸去微张小嘴咬了一口兔耳朵,又拿眼风扫过表哥,羞含带怯的——就跑开了。
温庭开被她这一眼勾得心潮澎湃,恨不得将人给拉住搂入怀里,好似小时儿一样叫表妹同他亲密无间,可惜他们都长大了,都得顾忌着些名声——且表妹客居在国公府,他也得克制着些不叫表妹让人说闲话,只盼着将来八抬大轿迎了表妹。
他低头看着被表妹咬过的糖兔子,也悄悄地瞧了瞧四下时,见无处瞧他,他也跟着美滋滋地就着表妹咬过之处吃着糖人,只觉得像是在吃表妹的唇瓣,叫他耳根子都红透了。
桃红见姑娘高兴,她也高兴,回了国公府,她都不敢大喘气的,目送着表姑娘送了庆和堂,偏她是个小丫鬟,只能在外头等着。
顾妙儿这回见陈太夫人到是顺顺当当,也就在稍等了片刻,“老太太,大舅舅说是回的。”
陈太夫人扫过她一眼,轻叹道,“我这当娘的三催四请的都不见他回府,你这个外甥女一请他就回了,到是你的面子大。”
顾妙儿心下知道这话不好,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好听,她又不知他们母子之间的疙瘩,只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