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上一而再、再而三的要称“舅舅”,每回出口一个“舅”字,都叫她差点儿咬着了自己的舌尖,得亏还算是反应得快,晓得及时将称呼换过来。
陆敏衍听着她的每一句话,尤其是她吃力地想将“舅”字换成“国公爷”一副苦恼又认真的小模样儿,叫眉头稍皱了起来,“堂堂英国公还缺你赏的t面吗?你消失无踪,他回来不见人,哦,待以后见着了小阁老的新婚妻子,竟是他未过门的妻子,顾姑娘觉得他会如何?”
她想都没想过,是没想过还是不敢想,跟个乌gui似的想将自己藏起来,她自己都说不好——被他几句话就给点到了心坎上,点得她脑子里瞬间就清明了点,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一样,不由得就哭,“可、可我能怎么办呀,我能如何?这样儿不成,那样儿又不成,我还能如何?”
这哭得伤心呢,胡乱的用袖子抹着泪,哭得纤弱的双肩都颤颤的——叫陆敏衍看得都觉得自己有点儿过分,明知道她这是小伎俩呢,又还是觉得自己过分,人还是小姑娘呢,叫他给b得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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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子哭,有甚么用处吗?”他问她。
她双肩一滞,含着泪意的眼睛瞧向他,见他不曾心软,就觉得自己白哭一场,浪费了自己白流的眼泪,还有些心疼,“我不想叫国公爷失了t面,又怎么了?”
“哦,这样呀,”他好似听懂了,“那么叫英国公知晓你嫁给了小阁老,京里谁不知他休了柳氏回娘家,y是要娶你入门,现下儿到是不嫁他了,你要另嫁他人了,这还叫要给他t面吗?”
她有些犹豫,又哪里会同他说自己还想过要跟表哥私奔——“大人您不懂的,我这真是要给舅、国公爷t面的。”
差点儿又称了“舅舅”,她老是就那么自然地喊出来,让她跺脚都来不及,只得道,“大人您不知道这中间的事,这事上又不好说给你听,我知道就行了。”
“哦?”他问她,“那小阁老知道?”、
她抿唇,又瞧了瞧他,手不由得往自己后颈挠了挠,“表、表……”
又惊觉自己称呼错了,都怪自个儿,都称呼习惯了,可当着外人的面,她这么称呼,就觉得有种涌上来的羞耻感,不过应得到是g脆呢,“嗯。”
“怎么哄你的?”陆敏衍几乎就猜到了苏枚现不费吹灰之力就得了她的信任,将她哄得团团转,她的小狡猾哪里敌得过苏枚现的心思深沉,“是否叫你觉得你再嫁给英国公就是叫英国公失去了t面,叫他被人耻笑?”
一句话就把她的心事给说中了,她瞪大了眼睛,诧异地再对上他的眸光,他眼神锐利得让她心里发慌,不免觉得自己是不是办错事了,抿着唇回道,“才没呢,表、他才不会……”
她否认,有点心虚,收回视线,不敢面对他的眸光,总觉得他的目光能看透她。
“不会哄你啊?”他微微点头,好似发现了什么一样,“这有什么呢,怎么叫秦致瞧见你成了苏枚现的妻室,秦致不会觉得脸上被人y生生打了巴掌呢?”
她听得心里头憋屈了,觉得这都叫什么事,为什么要问她呢,为什么不问别人呢——这问得怪羞人的,叫她怎么回哟,“这、这……大人,您为何要揪着我的事不放?”
陆敏衍难得失笑,“想同你说个道理。”
她悄悄地瞧他,见他冷沉的面容带出一丝笑意来,让他的脸显得格外的好看,她心里头的形容词不多,就觉得他像发光发亮的存在,叫她一时看傻了眼,方才被问得憋屈的那点子感觉好像叫他的笑意给吹散了——她心虚地又怕他发现自己偷看他,又赶紧收回视线,但还是舍不得的多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