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陆敏衍见她瞪着自己,那双似含情的妙目里充斥着怒意,让她瞧得十分鲜活,他好似许久未曾瞧见过在自己跟前能这般鲜活的人了,他身居高位后,从来都是仰望他的目光,他轻抬手,修长的手指轻点向她的鼻尖,被她用手打开,他收回手,指尖上缠绕着她纤手的触感,neng滑得好似刚剥壳的j蛋那般,嘴上依旧缓缓“劝”道,“过你的寻常日子去吧,英国公府位居权重,你把握不住;苏枚现府里深得很,你更把握不住,还不若过你的小日子去吧,还过得更快活些。”
“你踏错了门。”他盯着她,不错眼的,眼见着她瞪着自己的那双妙目里慢慢地蓄上水意,偏里面的怒意未曾消散,显得她格外的倔强,他又伸手,试图去抚上她的眼睛,被她歪头躲开,他手上空落落的,什么也没碰着,不由得从鼻间轻笑一声,“姑娘家的,别行差踏错,错了一步便回不了头了,知道吗?”
这语气,这话,真叫她气得不行,眼泪几乎就在眼眶里打转了,她偏忍着不哭——要是在表舅跟前,她早就哭了,可在陆敏衍跟前,她不哭,就是强忍着也不哭出来,是表舅非要娶她的,她难道还要拒绝吗?
可她为甚么就非得拒绝呢,表哥不是要娶梁明珠嘛,她就做梁明珠的舅母,到时候还能叫表哥跪在她跟前口称“舅母”——她心里头怀着这样的心思得到一丝丝的满足,表哥背弃于她,她难道心里头就没有怨怼吗?
她又不是泥人捏的x子,叫人随便背弃就行了吗?
“大人您可真ai说教,”她忍着泪瞪着他说道,心里头烧着一把火,让她想要将这把火都放出来烧si他,“您只管叫您自个儿瞧顺眼了就行是吧?也不问问我乐不乐意再同温庭开那般既不顾与我打小的情意,又不顾我的si活之人相好了?”
陆敏衍见她咬牙说出这样的话来,到是微点头,“打小的情意,更是知根知底,有我在边上看着,他必不会再做这样的糊涂事。”
“哦?”她这一声“哦”尾音拉得极长,带上了一丝讥讽之意,“怎么我在表哥家里怎么过日子,大人人您也要使人盯着不叫我受一丝委屈吗?我亲舅舅入京来,我盼着他有话于我说,我嫡亲的舅舅,一句话不说,就由着舅母给表哥定了亲事;他若与我说,说他们家的无奈是为着表哥,难道我还会、还会……”
她止了话,上半身挺得极直,绷紧了身子,“偏表哥依旧来哄我,舅母还想靠着我在英国公府后帮衬于他,这样的人家,大人要一直盯着我过日子吗?难道我与舅母生了嫌隙,大人也要过府为我撑腰吗?”
她简直气得不行,说话就没有了分寸,一句一句的就问向陆敏衍,“大人是这样的为着我好吗?与其在小户人家都要受婆母的气,难道大人不觉得还不若去高门大户,即使是受了婆母的委屈,在外面不还是高高在上吗?在英国公府是国公夫人,在苏府上也是阁老夫人,谁在外头又有谁敢低看我一分?……”
“啪啪……”
她的话被鼓掌声打断,稍一顿,就看向对面坐着的陆敏衍,这位高高在上的总宪大人竟是轻轻拍打着双手,许是方才说得多了,她脸颊被怒火熏红,鲜yan得可ai,她自己却不曾发现,只那gu被娇气劲儿撒着发泄出来后便心里头就好受多了。
她撇撇嘴,就不想理会他了。
陆敏衍见状,面上笑意更深,“嗯,虽是歪理到也说得有理。”
她诧异,戒备地看着他,好似他是甚么毒蛇似的。
他失笑,“那不若我替你寻门清静的亲事,上无公婆要伺奉,又是家资颇丰,且年岁与你相当,又在京中有一席之地之家可如何?”
她错愕,狐疑地看向他,“大人这是真的要为我寻门亲事?”
他点头,“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