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一线云崖

城池买点食物和御寒的衣物回来。现在就走吧。”风城领命,火速离开。待人走远,问槐站起身来到悬崖边缘。今晚的月亮非常大,挂在云海上普照月芒,仿若一张可以覆盖整个草原的玉色圆被。来到西部的一线云崖后,这样巨大的月亮和太阳很常见。因为这里是片高原,高到在整个镇荒海离天最近。如果说镇荒海的形状是一个碗的内侧,那一线云崖便是碗沿。碗沿的西边比东边高,其中有一个至高点,郦御把这个点称作日升点。放眼镇荒海内,日升点最接近日月,当日月升起之时,日升点便是执行计划的最佳位置。苦苦寻找了七个月的日升点终于找着了,问槐怎能不高兴!兴奋的余潮在心中激荡翻涌,刚刚已用笑意发泄却仍旧凶猛。现在还要多观察几日,确定一番。起码要多次见证日月转变,才能够进行下一步。

    具体的盘算好,几个月来养成了习惯,问槐有意无意抚摸起幻化成戒指的影兽珠。镇荒海万年以来无人发现的日月运行之密郦御几年就参透了。如此聪慧之人,这唯一的可能里,到底是我更需要你,还是你更需要我呢?问槐思绪万千,久久未动。突然,一张盈盈笑脸闯进他脑海里。这脸圆润,眼睛笑成两弯月牙,小小梨涡嵌在嘴角斜外下恻,给她平添几分灵采。问槐皱起眉头,把构穗从脑海里扫地出门。这时候想起她,他不乐意。一旦找到了日升点,问槐马上就要启程回雪山。这七个月来,他跋山涉水,披荆斩棘,为的就是逃脱这鬼地方。他知道一旦计划成功,那个曾让他动过心思的女人必然九死一生。就算如此,他也无妨。构穗会成为他漫长人生中一鸿彩色的涟漪,来时绚烂去时无声。所有的不忍和怜悯,在那夜雪山长阶的一吻后,已被抛掉了。……可郦御能做到吗?他和构穗相处的更久。七个月的朝夕,加上两人行过情事,能保不再有,不动摇?当日他在郦御面前表现出信任宽容,实际这一直是个疙瘩卡在他心窍里!千万不能因此坏事。任务是获得构穗的令牌,不是连人都搭进去!问槐不安地胡乱揣测。之所以疑虑重重,全然因为对两人的了解。人越复杂越喜欢简单的东西。他和郦御都心思重,最难应付纯粹之人。这种人没什么攻击性,容易令人放下心防。构穗还是个女人……草原的风刮得更烈了。问槐脚底用力,勉强站稳。其下是万丈深渊,摔下必死。他时刻在刀口舔血,这般时候并不害怕。草原的悄然夜色中事情的确突生变故。镇荒海晨昏脉以东兽潮毫无预料地降临在雪山地带。这次的级别和以往不同,会飞的魔兽如漫天黑雾掩盖了天空,所过之地生灵皆成白骨。地面上数丈高的魔兽不断对雪住城发动撞击,城墙很快出现缺口。缺口一现,小巧轻便、行动灵敏的魔兽几下就翻过缺口闯入城中,开始杀人剖腹!兽潮来的突然,城中无人防范。一个时辰城内几乎被屠杀殆尽,血流成河、尸横遍野。在魔兽们蚕食着修士丹田内的灵气时,紫雷群从天而降。不区分人类兽类,一律劈成灰飞。雷声哄鸣绵延百里。百里开外的银城能很清楚地看见雪住城上方巨大的雷云。其中紫电翻腾如蛟龙,劈闪间整个天空亮如白昼,降下或一指或碗大粗细的雷电。银城很快也人去楼空。逃亡的人们无不在议论这次雪住城遭受的灾厄,纷纷揣测是有人犯了禁忌被法神察觉,降罪此间。“妈的,这地方老子真是受够了!好不容易修的修为,好不容易练的法宝,好不容易上的女人,劈劈劈,全让法神那狗东西劈没!还有老子,死了他妈的能有个全尸不能!”“别说了!你不要命了!”挤在地堡避难的人吵吵嚷嚷让男修闭嘴。他想死可别拉上他们垫背!男修冷哼一声,“他不是无处不在、无所不能吗?老子现在就骂他,让他好好听听!天演一——!你有本事来弄死老子!你个暴神!以暴制暴,古往今来最残暴的神仙!去他妈的天道之子!我——呸!只有这种手段来整我们,你就这点能耐!”吵嚷的人群噤若寒蝉,满面绝望,脑子里皆同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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