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丑陋无比。看,这世上还是有丑东西招人稀罕的。喜热畏寒,要不停烧水,添热水,以保持炎热地区的水温。从名字可以看出,它吃肉,每日以猪肉牛肉羊肉喂食。很可笑,百姓吃不上肉,却要给鱼吃这么好。
宁赜专门辟了一间暖房修鱼池,整个屋内烧着木炭,暖烘烘的,进去待不到一盏茶功夫满身大汗,别提还要提起几公斤重的大桶将肉质饲料倒入池中,池底有肉渣骨头,再经温度一高的烘焙,整个鱼池房内一股恶臭。
别人都不爱干这活,最后落到我头上,半点不意外。
喂过鱼,回屋沐浴,搬过木桶,又自己打水烧水,忙活半天,才入桶泡浸全身,得以休息。坐在桶里,想着明天离府的事,本来有点银钱到了新地方,也好打点打点,但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原先租辆马车回家的计划也落空,似乎前路茫茫更不可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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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府宅邸不如宁府,种满院梨树,送满屋花香。宁还珏考虑周到,走的那天还安排马车送我,站在车前叹一口气,也算仁至义尽,无可指摘。由于我是坐着宁家的马车来的,晋府人并没有冷落我,相反将我迎进屋内。
晋夫人拿着信件,眼睛快速扫视,几十行字,她寥寥数眼就看完了,把信纸一折,审视着我:县令之女?听见她微不可察,尖酸刻薄地笑了一下,怎么沦落到此番境地?
确实,怎么会沦落到此番境地。
应该沦落到更惨的境地,比如在冷宫数墙砖。
行了,既然是介绍来的,你就去后院报道吧,至于这要单独的房间嘛也不是不行。我正要表达一番感激之情,她话锋一转,咱家后院没有宁府人多,你得一个人干两个人的活。
行,包吃包住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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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晨的,听见一声中气十足的吼声:你来干什么,给老娘滚出去
噼里啪啦一阵往外砸东西,正要去请示夫人安排活的我吓得生生愣在院子口,怕误伤。
另一个由远及近的声音跟她和道:老子的家老子想回就回不想回你留都留不住,老子的东西老子想拿就拿,老子的钱老子想花就花,你管得着个屁!
那是你的钱吗?那是我和你爹大半辈子辛辛苦苦攒的救命钱,养老钱,埋土钱,都被你个孽障拿去花光了!滚!就当没你这个儿子!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钱来的多干净?还不是讨好上面得来的,你以为我爹做到现在这个位置他就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娘,你明明比我更清楚。
院落地上已经砸得满是碎瓷片,还在不断增加,跟她毫不客气对骂的陌生男子从屋里出来,怒火冲天地离开,摔门声重重响起。再看屋内,晋夫人气到跌坐在椅子上,一副快要晕倒的样子,侍婢在旁边帮她揉胸口扇扇子顺气。
老夫人,老夫人,您消消气,别气坏了身子
我心想:这是什么环境恶劣又充满危机的地方,竟要上演家庭大战。
在门口踌躇不前,犹豫着要不要进去,晋夫人看见了我。
她接过侍婢呈上的茶喝下缓缓心神:不是说了叫你听阿一安排?
是,可是
她打断道:她是有些痴傻,可府里要做什么她最清楚,你只管听就是!
我只好恭敬告退,刚回后院,叫阿一的小婢子就紧紧贴上来:姐姐吓我一跳。
她抱着一大盆脏衣物,拧着眉毛撅起小嘴:洗不完了,帮帮我
我接过来:好,我帮。不帮还能怎么办呢,堆着不洗也不会自动消失。
正当我卖力搓衣时,眼睁睁看着她进屋去收拾一堆根本不脏的绸布出来,丢进盆里:夫人说了,每天都要洗。我犹如遭晴天霹雳。
每天要洗,就真的一天不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