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讫情尽意

昭宁诸还在院中嗑瓜子喝酒吹牛,见他只穿内衫过来,脸上浮起暧昧笑容:“今天那个……怎么样啊?”主要是蒋昭,宁诸没有帮腔,但也笑得促狭。

    “极品。”简简单单两个字评价,拿过酒喝了一口。

    蒋昭一听来劲了,“兄弟,是不是好兄弟,下次介绍给我。”

    宁诸碰碰他:“诶诶,老覃睡了就把人给赎了,这是救红尘的侠义精神。”

    覃隐也坐在榻边:“这个不是处子。”漫不经心。

    蒋昭一听有希望:“那还不带哥们儿见识——”

    覃隐用酒壶堵住他的嘴:“赎出去了,你这辈子别想碰她。”

    “靠!不够兄弟,我什么都想着哥们儿,你呢,你还是个人吗……”

    宁诸问他:“明天休沐什么安排?”

    覃隐答:“出去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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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寂园廊桥上,覃隐凭栏观池,这池人工挖渠,像一条长长的丝带蜿蜒绕园。数十座小桥架在池水上,每座桥都有名字,据说有情人走过所有的桥便可长久。小桥流水,动静相宜。他往前探身,将口中一颗清丹从唇齿间赶出,落入莲池,噗咚一声,荡起几柱水花。

    “覃公……覃大人,”翟秋子赶过来:“我来,是有话想跟大人说清楚。”

    “叫公子就好。”他问她,“要不要去湖中心走走?”

    兮湖中央有座小山,修栈道七拐八拐可以步行至湖中小山,山上有座亭,名闲兰亭。

    到了亭中,覃隐才问:“这淤青怎么回事儿……”手探向她的脸。

    “没事。”翟秋子避开,两人都坐在美人靠上,避也避不了多远。

    风乎闲亭,安静不是件好事。翟秋子用手背抹自己的面颊,不看他的眼睛,话语坚决:“别再给我寄信了。”

    覃隐侧坐望着湖面,辽阔澄碧微风抚动,激不起一点涟漪。

    “昨日之花,当时不开,今日已败。往事不可追,我与公子无缘,看来生吧。”

    “你不是这样的人,”他轻轻开口道,微微抬起纤长眼睫,“你不是会认命的人。”

    你那么骄傲,不是我认识的翟秋子。他在信里也说了。

    翟秋子眼眶泛酸,涌起一阵不知名情绪的泪意,她感觉自己快控制不住,“你别来随意撩拨人了行吗?你明知道你自己有什么……你就,你就利用你的优势……”

    你要打破我的平静生活,你要让我为人所不齿。

    他跟吴皮度夫妻吵架是常事,摔东西失手磕碰也经常,她本来有无限的底气占尽上风,但他那天说“你是不是跟那翡玉公子旧情复燃?”她感到心虚,没有还手。

    她记得结契书上一纸承诺,也知道与夫通是什么下场,她有错在先,娘家夫家都会抛弃。

    覃隐平静地看着她,好像他什么都没做,只是把当初她给的东西还给她了而已。

    情绪爆发之后是人最脆弱的时刻,往往这个时候就开始接受让他们失控的事情,认命,沦陷,无一例外。翟秋子极力憋回眼泪:“你为什么把那些信留着?”

    覃隐又淡淡把视线投向湖面:“我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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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颐殊(梦)

    她听见有人在叫她。叫的以前的名字,是仟儿,她在外面敲门:“长公主昨天派人来告知今天接你去公主府练琴,别忘了,快起来。”

    又是过去。她爬起来,穿好衣服,戴好面具,风风火火收拾一番,犹如一阵龙卷风刮过。拉开大门,跑出去,径直向着旁边院落的厅堂。覃翡玉正坐在木榻上,案几旁,对面还有另一个人。颐殊进院子时,覃翡玉正要送客,从木榻上下来。

    他还在回头跟那人说话,突觉一个物体撞进身前,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