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沤沫槿艳

主理人定夺,不可能再到殿前申诉。她只是气不过,理义之怒凭何敢怒不敢言。

    未定河桥上传来争执之声,行人纷纷驻足观看。段康桥为先贤学者段康出资修建,现有两个人在桥上为治学之事争吵。

    “不能学者,遇师则不忠,用心则不专,好之则不深,就业则不疾,辩论则不审,教人则不精。你的老师是谁?叫他来,口出污言秽语,我不跟你说!”朱委闰呵斥道。

    他的马车又被堵在半道上,是可忍孰不可忍。

    “是你说不过吧,剽窃文章,怎么不剽窃点骂人的话,这点事怎么好麻烦老师?”陈玞回。

    朱委闰冷道:“今之弟子,病下人不知事贤,耻不知而又不问。就学些乌七八糟,下三流的东西,败坏老师品德。”

    “悖作学问,易为己名,朱大人的老师就是这么教的?”

    朱委闰恼羞成怒,扬手将她手中的册子,即底稿打掉。册本掉入河中,陈玞想也没想,翻过桥栏,跳下去,引得人群一阵惊呼。始作俑者负手在上面看了会儿,见她在水里扑腾,没淹死,回马车,起行。

    过一会儿又一阵惊呼,另一个人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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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定河素来有水鬼寻替身之说,死在河里的人不计其数,水性再好的人也不敢在没有任何措施的情况下跳入这河。陈玞下到水里,才知并不全是虚的,河水比她想象的深,踩不到底。她往前游几步,抓到册本,却感觉脚上一紧,有人拖着她往下拽似的。原本浮在水面,猛地一下头及上半身淹没水中,岸上看去水中一片死寂,再无人影。

    后来入水那人,泅水至她消失的位置,一个猛子扎入其中,也不见了。

    大抵三四息之后,两人同时从河底钻出水面。

    陈玞感觉自己的腰和臀被两只胳膊环箍,高高举起,她的手按在托举她的人肩上,先紧急换了一大口气,差点以为自己不能呼吸,就要窒息而亡。长发垂落,湿密如结了一张网,半数落在抱着她的那人不得不仰颌的脸上,她感觉眼前强光一晃,下意识闭上。过了两三息,才慢慢睁开,低头看着身下的人。

    他潜入水底先是帮她脱了水草缠住脚踝的靴履,就势抱住身体的下半部分把人用力举高,使她能够得以换气。他刚好能站在水里,其实这水不深,就是泥沙多,容易滑陷。

    他举着她钻出水面,仰头看着她,瞳孔骤然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