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深扃固钥

若是预言,未曾发生之事如何推断真假,若是前世,是否有不平不甘不忿,一念之执,入不了轮回,才重生一世?”“遗憾、过错、意难平,上天给人弥补的机会,不就是为此。”心有明火的覃隐适时转开话锋,“那可有什么快乐的事情,前世?”谌晗笔尖又是一顿,好半天,才复又落下。“张妗你可认得?张家小女儿,也是我的后妃之一……曾是。“张妗。覃隐忆起这个名字,有些印象。她也在选秀名册上。“有一次,张妗仗势欺人。殊儿啊,召集后宫众人,提议比赛水漂,声称要比谁的水漂飞得最远。嫔妃们不屑与她胡闹,认为她行为幼稚,小孩儿心性。后来被我知晓,甚为恼火。“我一时心性执拗,下令百官停下手中政务,前来观赏这场比赛,甚至一度停滞朝廷运作,延误国事,也毫不在意。世家子弟皆来捧场,我坐于高台之上,只觉得意非常。“张灵诲站在我身旁,盛赞其技艺高超。谢謦寒更是寻来最美丽最珍贵的石子,献于我前。我则命殊儿将石子投向湖中。唯有尹辗被派遣处理政务,也是我最不放在心上的。“或许你认为我应为误国而后悔,但我并不后悔。那些日子是我最为欢愉的时光,真实而纯粹。惟独痛恨张氏父子、谢公世家等蠹虫未能及时拔除。即便最终,我明白她也只为自己而活。但是她那撒娇讨宠的模样,嫣然一笑,灵动鲜活。““那时她活着,现在却死了。”是吗。我跟你看法截然相反。“那我呢?我在陛下的前世梦中吗?”覃隐笑道。或许是回忆带动的情绪,谌晗看着他澄澈眼睛,不禁莞尔。“有些人是宿世命定,可惜隐生不是。”覃隐黯下眼眸。狗屁宿命。他砚着墨一言不发,谌晗抬头看他一眼。“不会因为朕梦中没你就要哭鼻子了?”他不能理解。“我不知道。”覃隐掐住山根,闭上眼,声音异常冷静,“臣……好像罹患怪病了。”颐殊(梦)

    小雨如梭。颐殊一脚陷进泥里,坐在田埂上。淅淅沥沥的雨水浇灌土地,春雨贵如油,但是禾苗为何不长。活水有问题?种子有问题?还是她在土壤中施入的物质不对?几个农户见她摔倒,以为爬不起来,忙过来搀扶,生怕她身子出什么事。幂篱下她的脸干干净净,就是难掩失落。“元逸夫人,您回去歇着吧!”扶着她的老妇人说。陈秀曲甲,颐殊正想起个头,免得等会儿忘了,陈秀把她拎到桌旁,开始边数落边贯彻她的理念。没法子,先用饭罢。簪儿怒斥她吃相不雅:“我在侯府见到你这样的都被打死了!”陈秀顿时来了兴趣,“欸,在侯爷府里那日子怎么样,跟我们说说呗。”簪儿一本正经,摆出好戏开场的神情,“当时那二夫人跟大夫人在府里啊是水火不容,你猜怎么着,大老爷跟他三儿子的儿媳妇有染,那孙媳妇你想……”午后小憩,陈秀在她身旁替她打着扇儿,怕蚊虫太多天气炎热,难以入眠。簪儿忙进忙出,cao持家事,最小的妹妹轻手轻脚地进来找柿子饼,也不扰她。“土地的事。没有什么可担忧的,你用心对她,她会给你一个交代的。”陈秀手放在她额头上,将头发向后梳拢。她嗯一声,翻身入梦,却不想转瞬坠入一片林地。长公主府的后苑。“又打瞌睡啊。”谌暄蹲在她面前。她走到她的琴边坐下,“我才离开一小会儿,就这么困倦?”她记得前世那阵她打着哈欠,抱怨教琴的老师每天要她练到夜深。“你以后做什么好呀,嫁人我看也愁。”谌暄皱起鼻头,故意作弄她似地,“要不让姑姑做主,赶紧给你指门亲事得了。”前世的她大呼不要,你放过我罢,而今她成长了,反击起来不余遗力:“都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殿下分明是己有所欲,强施于人,是你想快点……”颐殊蓦地停顿,在她清醒之后的现实,是没有那一天的。在这里,谌暄离婚嫁之期越近,离死亡就越近。“梦游?”谌暄拿手在她面前挥了挥,浮夸地叹气,“又去会周公了。”世上既有蕉鹿之梦,也有华胥之梦。既没有办法将真实发生过的事当作一场幻梦,那就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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