嘱在试试。
酒吧门上挂了铃铛,在每个开门声里心跳紧张,生机勃勃地等她到来。
店员在三点钟照常打烊亮起场灯。
角落里厮磨的男女带着醉意抬头,在长吻后恢复清醒,推门出去,分道扬镳。
周时去柜台结了账,六杯酒,路灯都模糊成那晚的月光,他数不清窗格子,不知道她在对街的哪一扇,没办法冲上去敲门,讨一支她的薄荷烟。
路面湿亮,他的影子碎成一块一块,摇摇晃晃,并不气馁。
于是接连来了四晚。
在toon坐成执拗的雕像,每晚打烊时才醉醺醺地结账离开。
等待很安宁,忍耐却磨人,连梦里都是觊觎渴望。
蓝的、红的、白的、紧致、潮湿、炙热、靡。
一次次深陷漩涡,用虚妄的迷乱安慰寂寞。
给我——
牙根咬得酸痛,将嫩白的身子折起,彻底变成身下的玩物,圈紧了放纵挞驰。
她从没那么乖巧过,眼睛都温顺,任他索取。
不够、不够——
便热切地吻上去,将所有的情欲都喂给她。
她却仍是那无知觉模样,连喘息都不肯吐露。
只好醒来,满心满肺都是压抑的浊气。
记忆是好手段。
她跪坐在水雾缭绕的浴室里,挺直细白的脖颈,用妖精的眼睛仰望他。
于是用手包裹住炙热,探开她的唇口,摩擦滑嫩的上腭,挺进柔软的舌根,缓缓抽插。
她用舌尖灵巧地缠上来,绕过粗顶游走,寻至丛林里隐藏的敏感,金鱼啄水样地轻吮。
再难自控,捏紧她的下巴,将自己送进最深,掌住她的后脑,剥夺她逃开的退路。
耳边是她和水声共鸣的呜咽,惹人怜惜的脆弱。
可又在他顶撞时卖力包裹,收紧喉咙宽慰他。
便只管挺腰撞进,破开天地的阴郁,破开波澜不惊的生活,破开所有心无所言的静默。
缓缓睁开眼,水雾消散,重回寂寞的一张床。
指缝污浊腥腻,每个毛孔都排净了身体欲望。
但他还是十分想念她。
最后一次见她,已经是在九天前。
一推门进去就看见那个蓝色身影,靠在柜台仰望菜单。思考时会皱眉头,选项太多会陷入困难。
也像第一次重逢时那样,喜欢把一只脚踮起来。
队伍很长,服务生耐心推荐:这款海盐冰摇是新品哦,要不要试试?
啊好,那就冰摇吧。声音哑哑的。
不自觉便拿出手机搜索,重感冒能不能喝咖啡?
顺着菜单一水地搜下去,最佳选项是薄荷茶。
从队尾一路靠近,她一直都没发现他。全神贯注在手机上,偶尔出神叹一口气。
他看出她不开心。
他好奇她为什么不开心。
可没机会问出口,秋秋从洗手间回来,亲亲热热挽住他手臂。
他只好假装陌生,保持距离,忘记她是列表里的老同学,他们本该就认识。
但感谢秋秋作健谈新朋友,她说起《瀑布》场刊分并不高,有人喜欢就好。
他猜这是她不开心的原因。
他想说,他并没和秋秋讨论过《瀑布》,但他确实觉得这是最好的片子。
女主长途跋涉,结局并没有看见心心念念的倒悬河流,就像他每次疗程后,秋秋都会问张医生什么时候可以痊愈,而张医生总会告诉她,慢慢来,不着急。
也许前面还有一座山、十座山,但没关系,不用急着痊愈也可以。
谢谢你能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