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立刻离开,而是不紧不慢的从玉石小镜里取出干净整洁的僧衣换上,将散发恶臭的纳鞋和衣服丢入玉石小镜。
得赶紧离开了,再拖延下去,打更人的高手聚集过来就危险了大光头没敢飞檐走壁,在街面疾走。
这时,他看见邻街的屋脊上,站着一位身子笔挺的年轻人,穿打更人差服,单手按刀,迎着夜风,目视前方,眼神苍茫孤寂。
身形渊渟岳峙。
他就像黑夜中的萤火中,灼灼醒目。
这位铜锣气势内敛深沉,神俊非凡打更人果然人才济济大光头看了几眼,心里暗暗欣赏。
他循着三号的话,找到了青书客栈,第六个窗户果然是敞开的。
大光头轻飘飘的跃起,无声无息的进入房间,俄顷,窗户门被关上。
“呼”许七安肩膀一松,不再摆pose。
虽然知道六号是佛门弟子,想来不会是女人,但心里还是有些失望。
“九号是金莲那个老银币,六号是个苦大仇深的鲁智深,其他几个网友,总该有漂亮妹子吧。”许七安刚想掏出镜子看一看聊天记录,耳廓一动,看见了急促的脚步声。
视线里,数十道黑影在屋脊上起起落落,往这边赶来。
“接下来,挨过这一关,陆号才算安全!”许七安眯着眼,心想。
平远伯被杀案,惊动了今夜当值的金锣,六位银锣,以及数十位值夜的铜锣。
值夜的打更人几乎倾巢出动,还带着几名司天监的白衣。
御刀卫配合打更人,以平远伯府邸为中心,方圆数里严密封锁,这些人则带着司天监的白衣,进行地毯式排查。
领队的金锣叫姜律中,四十多的年纪,头发乌黑,眼角有细密的鱼尾纹,一双眼睛锐利如鹰眼,闪烁着锐利冰冷的瞳光。
这双眼睛在打更人衙门里很有名,除了同级的金锣,没有人能与他对视超过三秒。
他带着队伍,在楼房顶不断起落,锐利的目光扫视着黑暗的城区。
几位司天监的白衣被铜锣们背着,眸子流转着清光,一寸寸的扫过下方街道。
姜律中沉声道:“凶徒杀人之后,气息必然染上血光,几位有没有发现异常?”
几位术士只是八品望气师,战力平平,尚不会飞檐走壁,需要铜锣们背着,但这不妨碍他们在武夫面前秀优越感。
“没有!”司天监的白衣们不咸不淡的回复。
姜律中表情顿了顿,忍了。
又行了一阵,某位司天监的白衣看见了傲立在屋脊上的许七安,愣了一下,继而狂喜:“下去,快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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