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腰斩

 如果把衙门里的冲突说出来,杨金锣或许会认为许七安与朱银锣的冲突,夹杂着私人因素。

    这就相当于是结仇斗殴。

    而不提,许七安纯粹就是秉公执法,对,就是秉公执法。

    抄家队伍的组成结构,便是为了防止中饱私囊,相互监督。

    但许七安依旧犯错了,非常严重的错误,他的正确作是回衙门举报,而不是私自动手,还造成了上级重伤。

    在任何衙门,以下犯上,格杀上级,是要被判腰斩的重罪。

    “他,还有救吗?”宋廷风嘴唇干涩。

    “”李玉春看了他一眼,“不知道。”

    两人来到神枪堂,杨砚今天没有去浩气楼陪伴魏渊,盘膝着打坐,吐纳气机。

    他似乎没有睁开眼的意思,继续吐纳,运转周天。

    换成平时,李玉春就该乖乖等着,待周天结束再禀告事宜。

    但今天不能等,李玉春沉声道:“杨金锣,出大事了。”

    杨砚睁开眼,面无表情,不见恼怒和不悦:“什么事。”

    李玉春看了眼宋廷风,后者当即禀告了许七安和朱银锣抄家时的纠纷,隐去了集结时的私怨。

    李玉春接着补充:“以朱金锣的脾气,恐怕许七安回不来了。”

    杨砚露出了凝重之色,“我知道了。”

    他起身,一步跨出,消失在堂内。

    朱阳是京城打更人衙门十位铜锣之一,四品武夫,早年参军,从一位大头兵开始做起,一路积攒军功成了百户,随后被魏渊看中,招入打更人组织,重点栽培。

    算是魏渊的嫡系金锣,地位仅比两位螟蛉之子差一些。

    朱阳有三个儿子,老大是个文不成武不就的,老二读书半吊子,在吏部任职。

    唯独老三朱成铸天资极佳,是打更人衙门最年轻的银锣,很受朱阳器重。

    这时,手底下一位银锣仓惶的冲了进来,脸色难看,“大人,大人,不好了,朱公子出事了”

    低头看卷宗的朱阳瞬间抬头,听银锣继续说道:“朱公子被一个铜锣砍伤了,生死难料。人已经抬回衙门,正在急救,卑职派人去请司天监的术士了。”

    在银锣的带领下,朱阳赶到儿子的雄鹰堂,看见了昏迷不醒的小儿子,看见了他胸口夸张的伤势。

    麾下的几名银锣轮流为他渡送气机,保持他身体机能的旺盛,两名衙门内属大夫正在救治。

    朱金锣黑着脸:“情况怎么样?”

    两名大夫似乎没有听见,手中不停,止血,上药,针灸续命,缝合伤口。

    “刀伤再深半寸,心脏就被剖开了,到时,就算是司天监的术士也回天无力。”一位大夫抬头,说道:

    “是法器铜锣替朱大人挡住了致命攻击,侥幸保住了性命,但是刀气侵入脏腑,不将气机拔出,朱大人最多再称半个时辰。”

    “司天监的术士什么时候来。”朱金锣声音骤然拔高。

    “已经派人去请了,很快就到。”领着他来的银锣回复。

    朱金锣点点头:“谁干的。”

    银锣回复:“铜锣许七安,李玉春麾下的”

    许七安?

    朱金锣听过这个小人物,姜律中和杨砚就是因为他打架的。只是一个小铜锣,能伤他儿子?

    “集结的时候,那小铜锣迟到了,朱银锣教训了他一顿,没想到怀恨在心,抄家时,朱银锣不过调戏了一个犯官女眷,他便拔刀砍人。”

    这位银锣其实也是听回禀的铜锣说的,事情确实是这样,只是经过他的润色,模糊了主次,偷换了概念。

    把冲突的起因甩给了那个叫许七安的铜锣。毕竟他也不好在人家父亲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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